他转身望向仍在愈合的星穹。
远处传来幼兽般的低鸣。
「而我们的新盟友。
或许正是打破统御者「唯一秩序」的关键。」
重明突然剧烈咳嗽。
咳出的不是鲜血。
而是带着魂焰的黑色结晶。
他看着黑蹄消失的方向。
残破的骨翼竟开始重新生长：
「你们感觉到了吗？
宇宙的因果链正在重组。
那个孩子的存在。
就像在绝对黑暗中点燃的双色烛火。
让所有被母巢标记的子嗣。
都有了选择的可能。」
叶修崖摸向自己愈合的血臂。
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羊角状的淡疤。
他突然想起黑蹄眼中的光——
那是混沌初开时的迷茫。
也是超越善恶的纯粹。
或许正如罗天所说。
在这个被统御者定义的宇宙里。
真正的救赎从来不是消灭诅咒。
而是让诅咒与光明。
在新生的血脉中达成微妙的平衡。
当众人收拾残骸时。
季飞的深渊观测者突然发出警报。
他打开矩阵投影。
却看到无数光点正在宇宙各处浮现——
那些光点的波动频率。
竟与黑蹄的鳞片如出一辙。
重明凑近看了一眼。
突然笑出声：「看来，黑山羊的子嗣们...正在迎接他们的新女王。」
罗天将鳞片收入「秩序之匣」。
匣体符文自动演化出新的纹路。
他最后看了眼裂隙闭合的位置。
黑蹄踏入「阴间岛」甲板时。
岛身的魂焰锚点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
罗天握着舵轮的手顿了顿。
看着少女脚踝处若隐若现的黑白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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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用「腐殖轮回」将魅蹄的诅咒与玉蹄的救赎压缩成的活体纹身。
她的双瞳呈浑浊的灰紫色。
左眼睑下跳动着尚未完全同化的「欢愉诅咒」突触。
右眼角凝结着「死寂尘埃」的菱形结晶。
「欢迎加入。」
罗天的声音混着海浪声。
魂焰在甲板木纹中流淌成保护结界。
「但你知道规矩——」
「我不杀人。」
黑蹄的声线平淡如死水。
左半边嘴唇几乎不动。
「也不被人杀。」
她转身走向岛舱。
斗篷扫过之处。
金属地板长出细密的紫色菌丝。
却在触及魂焰结界的瞬间化作光点。
季飞的深渊观测者发出警报。
屏幕上她的生命体征显示为双螺旋结构。
仿佛同时存在于生与死的叠加态。
重明蹲在桅杆上。
骨翼摩擦着生锈的风向标：
「她的灵体像被分成了三层——
最外层是混沌能量壳。
中间夹着魅蹄与玉蹄的意识茧。
核心...」
他突然噤声。
因为黑蹄在舱门口停顿了零点一秒。
右手指尖轻轻叩击门框。
那是玉蹄生前紧张时的习惯动作。
阴间岛的第七个夜晚。
叶修崖在储物舱撞见正在分解眷族残骸的黑蹄。
她的左手渗出黑绿色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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