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情形很明显,钱刚这是在有意示弱。
果然,钱刚开口了:“祁书记,你的禁毒行动进展得怎么样了?”
祁同伟心里一紧,他知道钱刚问的不是禁毒行动,而是他的儿子。
禁毒只是个幌子,真正的事是他儿子。
现在看来,其他的都白搭,他儿子还在祁同伟手上呢。
钱刚作为父亲,必须有所行动,这话得由他提出来,不然就成了祁同伟在敲诈勒索了。
这种事大家心里都明白,但祁同伟没想到钱刚反应这么快,这么早就提起“零七七”,显然是在示弱。
虽然没外人在场,但能让这么一位高位的人有这样的态度,可见祁同伟的气场有多强。
祁同伟听完,喝了杯钱刚倒的酒,坐稳身子前倾说道:“汉东的禁毒工作一直做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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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能不知道,我就是干这行的,还算专业。
不过有时候会有外地人过来,不了解汉东的情况,可能会出点儿问题。
一般我们都会根据具体情况来处理。”
很多事情大家心里都有数。
毕竟谁也不是孤军奋战,很多事情还是得听听同行的意见。
就像上次魔都那几个留学生的事,汉东那边抓到人后联系了魔都,最后还是魔都把人给接回去了。
据说是当地几个企业家的孩子,小孩子嘛,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把人给放了。
这种事情很常见,我们当警察的,这种事见得多了。
帮别人方便,其实也是帮自己方便。
这种事情我们又不是不懂规矩的人,该讲人情的时候也得讲人情吧。
你说是不是,钱行长?”
祁同伟的话让钱刚听了特别高兴,这话真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牵挂的就是这个儿子。
祁同伟的意思很明显,他会放手。
就这一个意思,法理人情都包含在其中了。
钱刚最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把别人的问题孩子说得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这本身就是一个态度。
提到魔都的例子,钱刚立刻就能联想到自己。
当然,这背后肯定是有代价的。
祁同伟这人直截了当,从不藏着掖着。
这种事,说白了就是利益交换,他再清楚不过了。
毕竟他金融出身,处理这种事轻车熟路。
就拿他的行长位子来说,不就是这么来的嘛?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谁心里没点数呢。
钱刚认真地点了点头,举杯轻碰了一下祁同伟的杯子,一口气喝完,然后好奇地问道:“我跟公安那边的人打过交道,他们一个个跟饿狼似的,见谁都想咬一口。
这种事我见多了。
我就想知道,魔都这次给汉东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
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
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就爱听这些故事,怎么也听不腻。”
此刻的钱刚没了之前的傲气,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
其实他的话并不是真想知道什么,魔都那边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就算直接给他钱也跟他没关系。
这只是个套话的机会,他想听听他们怎么说。
作为央行副行长,他想知道为了钱佳皓的事,他们付出了什么代价……这才是关键。
但他不能直接问,问得太直接就没那个味儿了。
不管是谁提起钱佳皓,事情就露馅了。
不是说录音之类的事,而是彼此之间的默契被打破了——他知道你知道他知道。
祁同伟笑了笑,跟高育良对视了一眼,接着说:“看来在您眼里,我们警察的形象确实不怎么地。
但也没办法,谁不是为了生活奔波呢?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魔都那边经济发达,汉东就不行了,什么方面都落后,特别是思想和生活水平,至少比魔都差二十年。
这种情况,自然得让魔都帮衬一下。
我跟他们商量好了,在京州开了两家厂,给汉东提供了不少就业机会。
汉东本来经济就不行,到处找援助也是迫不得已。”
祁同伟话锋一转,直接切入主题:“说到帮衬,其实也就是提条件的时候了。
钱行长一上车我就觉得不太对劲,因为他的到来早就在我的计划之中。
钱刚的儿子不争气,他自己也没办法,只能装大方地说:‘咱们都是组织里的人,全国一盘棋,哪有什么帮衬不帮衬的?能帮汉东一把,是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