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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晨却纹丝不动,只是指尖轻轻摩擦着酒杯边缘,目光平静地看向刘备:"玄德公,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刘备额角渗出细汗。他分明看见宁晨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那不是莽夫之怒,而是猛虎审视猎物时的冷静。
短短几年,这个曾经还需要仰仗他鼻息的年轻人,如今竟已有了如此威势。
诸葛亮羽扇急摇,突然插话:"宁将军误会了,我军绝无毁约之意..."
"那就好。"宁晨不等他说完,直接开口道:"开春那日,我亲自来收城。"
关羽丹凤眼怒睁:"若我军届时未寻到立足之地呢?"
"那是你们的事。"宁晨缓缓起身,黑袍无风自动,"盟约上白纸黑字写着蒙恬退兵即还江州,可没说找不到下家就能赖着不走。"
张良适时补上一句:"听闻玄德公近日招募流民垦荒,莫非..."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诸葛亮,"早就准备另起炉灶?"
诸葛亮手中羽扇微不可察地一顿。这是赤裸裸的阳谋,若承认,等于自打耳光;若否认,便是承认早有违约之心。
刘备突然大笑,笑声中却带着几分勉强:"就依将军所言,开春交割!"
宁晨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冷笑。他早就看穿刘备的软肋,这个历史中以仁义自居的皇叔,最怕的就是背上言而无信的名声。
"主公!"张飞急得满脸通红,"咱们拼死守住的城池,凭什么..."
"翼德!"刘备一声断喝,"休得无礼!"
宁晨不再多言,仰头饮尽杯中酒。酒液入喉,辛辣中带着一丝微甜,就像此刻的心情,表面平静,内里翻涌。
就当宁晨走出府门时,魏延的刀鞘恰好横在门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