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
他说着,忍不住又哭起来。天杀的,连哭都哭不痛快。
时镜之憋住不笑了,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古板到有点儿懦弱的小助理,有一天这么刚。
鸡飞蛋打一晚上,第二天两个人的状态一个比一个差。
化妆间,站在一旁的妆造老师正给江寄川梳头。
刚把假发梳顺溜了,就看见时镜之和配助理一人戴一个墨镜进来了。
“哟,这是怎么了,给眼睛防晒?”妆造老师看着时镜之,调侃了一句。
这屋里头也没太阳啊。
时镜之没说话,只是伸手摘下了眼睛。
江寄川微微转了转头,发现这人眼下的青的厉害。
“哟,熬夜读剧本了?”妆造老师笑了笑。
这人平时挺贫嘴的,今天怎么一声不吭了。
时镜之咳嗽了一声,点了点头,静静等着人来给他化妆。
今天演的是替嫁那一场。
江寄川穿了一身红衣。齐盈等在门外,见这人出来,微微愣了一愣。
“不好看?”江寄川问他。
“好看。”
是太好看,好看到他舍不得叫旁人看见。
齐盈扶住他的一只手,把江寄川带去片场,然后亲手送江寄川上了花轿。
这种给自己老婆送亲,还要看着他跟别人拜堂的事儿,也是世间少有了。
演员这个行业到底面对的人还是太多,一想到除了这些,江寄川以后还会跟更多人拍戏,齐盈心下就有些郁闷。
他的心眼太小,小到只想让江寄川眼里心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今天能陪着他,往后呢。
把江寄川送上去后,齐盈坐进了棚子里。
徐制片原本在跟尚寒声说什么,见齐盈过来后,立刻噤了声。
他用眼神问了问尚寒声现在的情况。
尚寒声懒得理他,直接闭目养神了。
一下午的拍摄都很顺利,两个主演虽然没有过多交流,但顺了几遍后,呈现出来的效果还不错。
齐盈问导演要了这个片段的废片。
屏幕里的人端坐在金丝楠木的拔步床上,摇曳的烛光照着鸳鸯戏水的盖头。
盖头掀起后,入眼的是带着几分倔强与隐忍的脸。
凤冠霞帔,红烛辉映,齐盈看了很久。
“在看什么?”江寄川洗完澡后,坐到齐盈身边看了一眼。
这人居然看废片都这么专心。
“喜欢这个?”江寄川问他。
“喜欢。”齐盈的目光定格在屏幕上。
比起西方人的名字,他更喜欢由汉字组成的,带有浪漫色彩的的名字。
比起罗曼蒂克的爱情,他也更喜欢独属于东方人的恨海情天。江寄川说要陪着他,他不相信,但江寄川说要缠着他,做出想要掌控他,占有他的行为,,他受用的很。
尽管已经一次次开导过自己,只要江寄川说喜欢自己就够了,但是内心还是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他想从江寄川身上索取更多。
他对江寄川的感情日渐变得复杂,既希望这人能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又希望他能够完全依赖自己。
既希望他的好能被所有人看到,又希望这人的好只对自己展露。
每一次对江寄川的放手,都要建立在不安和纠结之上。他享受这种感觉,却同时厌恶着这种感觉。
江寄川拿过齐盈手里的平板,看了一眼后,问他道:“我都在你眼前了,怎么还看录像。”
齐盈揽过他的腰,低声道:“你知道我有多希望,挑起盖头的人是自己吗?”
“只是拍戏。”江寄川将他额间的碎发撩到一边,现实里没有那么多假戏真做,齐盈不必担心。
齐盈靠在他身上,眸中的光沉了沉。
他当然知道只是拍戏,但只要一想到这样的江寄川会被更多的人观摩,心下就不痛快的很。
“你会一直拍戏吗?”齐盈闷声问了一句。
“在考虑。”江寄川顺了顺他的后背。
他很开心这一次自己有更多的选择。至于往后早走哪条路,他想边走边看,况且人生也并不一定只有一条路,很多做演员后期也会转型成幕后,他会找出更适合自己的路。
不待齐盈说出下一句,江寄川又道:“在考虑一条有你的道路。”
“有我……”
仅仅一句话,齐盈纷乱的思绪又被抚平了。
他相信江寄川,江寄川向来是言出法随,说到做到的人。
“有我的路是什么样的。”齐盈问他。
“还没有想太具体,但应该很快乐。”
跟齐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