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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弘文帝命曹云过府传话,皇帝下令,给江曜批准一个月的休沐,留待府上。

  这堪比软禁的皇命,是要江曜远离这一个月朝中的任何动向。

  姬时语对此笑道:“看来你还只能呆在王府了。”

  “那便休沐。”

  江曜牵起姬时语的手,面色坦然。

  别庄的雪停歇,院中堆积的雪层经一夜后稍稍融化,屋檐偶有嘀嗒的水声。

  两人便在这一日乘车归于楚王府。

  刚折返寻阳院,灵犀与巧儿迎来时,却是满脸焦急之色,见到姬时语,两人忙来禀报。

  “王妃,周管事留了话,说明光书肆的陆掌柜有要事求见您。”

  “去传话吧。”

  灵犀应是,赶忙奔离寻阳院去找周管事。

  不过一刻钟,周管事便领着明光书肆的陆掌柜一同入了寻阳院,陆掌柜神色急切,恭敬先拜礼。

  “老奴参见王妃娘娘。”

  “掌柜的,何事这样慌张?”

  姬时语定睛一瞧,出乎预料的,在陆掌柜身后望见一位生人的面孔,她指着便问:“这是……”

  那男人眼角一道刀疤沿着额头,直落在唇角,模样骇人无比,可完好的半张面容却显得憨厚。

  “王妃,老奴正是要将此人交给您。”

  陆掌柜一番奔波,累得喘气,他换过劲便回道:“这人大雪时分倒在了明光书肆的门前,老奴让人将他安置在书院,后来京中白家旧案闹得沸沸扬扬,他得知小王爷便是白家后裔,磕求要见您一面。”

  名唤石勇的男人扑通便跪在了姬时语的跟前,“草民叩见小王爷与王妃娘娘。”

  姬时语察觉此人怕与白家有关系,当即给江曜睇眼,让他来问话。

  江曜道:“起来吧,事关白家之事,你知晓多少?”

  “小王爷!”

  石勇并不起身,满是悲切,“白家是冤枉的,受人栽赃陷害了!”

  此言一出,他一个八尺大汉扑在地上嚎啕大哭,话语是泣不成声。

  姬时语与江曜互换一个眼神,姬时语当即便喊陆掌柜,“将人扶起来,萍亭,给两人看座。”

  萍亭和萍柳想搀起痛哭的石勇,但石勇不肯,执意跪着,他连磕三个响头,个个响亮。

  江曜沉声:“你说白家受冤,要我如何信你的话?”

  “小王爷,白家上下一百号人,无一人生还,草民乃是白家当年的管事,最后的小儿子。当年草民的亲爹以死明志,在白家府门前自刎,才换得草民逃出生天。”

  石勇哭得悲痛,脸上那道刀疤去了两分惊骇。

  这刀疤是他为改头换面,以存活至今,迫不得已想出的法子。

  “这已是第二十年,若再说冤枉,平白无证,便只能算是死无对证。”

  江曜说的轻,姬时语听得却很沉重,他道:“即便是我,也左右不了陛下的皇命。”

  “小王爷,草民手里有样东西,您看可能用上?”

  石勇从怀里掏出一样物什。

  这东西已草绳系扎,陈年之下,黄土覆盖,早已失了原貌。

  但却被石勇珍重的放在心口之处,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让它重现天日。

  江曜接过在手中。

  姬时语看得心头泛起疼楚,她不敢细想。

  连白家一介奴仆,都能为白家当年的冤屈,苦心隐忍二十年载,当年的白家该有多受人敬仰。

  而这样的将门之家,又怎会犯下通敌叛国之事。

  姬时语的思绪飘忽地远了,身边江曜掀开草绳之中的黄布,他的嘴霎时牵动,“这……”

  待姬时语再看去,江曜手中赫然是几封发黄的信纸。

  信中是买通白家下人,伙同内_奸,在白家家主白斩霍的书房私藏通敌书信一密事。

  为商议此事,而万无一失,来来往往的信纸竟多达十余封。

  姬时语惊魂未定,嘴唇发颤,“夫君,这事当真有鬼。”

  江曜缄默着,狐狸眼微微抖动,心中亦是不平静。

  这份书信,来的太是时候了,足以作证当年白家是被暗箭中人,创巨痛深。

  江曜闭合起眼,良久,他复而睁开时,已然恢复安定之色。

  姬时语问询道:“我们不能插手,这事可要告知我爹,让他想个法子上呈天听?”

  “不可。”

  江曜直言便道:“忠义侯府不能在这时被牵扯下水,在陛下心中,忠义侯该立于中,不左不右。若非如此,当年陛下便不会命他查抄白家。”

  “那……”

  江曜改道:“朝中还有一位大人可以信赖,曾家。”

  兵部尚书曾大人,曾宝仪的亲生父亲,他归京不足一年,但深受弘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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