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曜执拗的抬眼,再度直勾勾望着钦天监的监正。
“小、小王爷。”
焦大人惶恐不安,他擦了把额头的汗渍,“您和忠义侯府五小姐的八字还算堪佩,只是……”
“住口!”
江曜径直拔出长刀,冷脸将刀架在焦大人的脖上。
他阴沉沉威慑道:“我可不要‘还算堪佩’,焦大人,你只管告诉我,是不是天作之合,良缘天定吧。”
冷气席卷焦大人全身,他的官帽一歪,堪堪便要垂落。
焦大人赶忙扶正,哆哆嗦嗦应道:“是,小王爷与五小姐乃金玉良缘,八字上看是天生一对,再无第二人能得此堪佩。”
“很好。”
江曜满意了,他清冷的脸扬起浅淡的笑意。
长刀便从焦大人脖上挪开,他将刀刃收入腰间。
焦大人惊恐未定,他摸摸脖子,确信自己小命还在,终是还了魂。
便也更为相信,江曜只愿意听他爱听之话,旁的“只是、然而”那些不好之言,尽数当耳边风,一概不认。
焦大人不再多言,只是问江曜:“臣还为两人算出几个吉日,小王爷可要一选?”
“说来听听。”
江曜狐狸眼一眯,他颔首。
焦大人取来纸,一个日子的对着念:“第一个良辰吉日,明年的……”
“明年?这婚事我今年必要办了,忍不到明年。”
江曜蹙眉
不悦。
“那十二月十五?”
“是十二月?你要我等大半年再成婚?太迟了。”
焦大人不说话,他改口道:“下一个,十一月初十、十月初一。”
“都太晚,就没更早的日子?”
“小王爷,皇室婚期本就极长,礼部那面要备之事更多,没个五六个月,怕是办不妥的。”
“那是该你们操心的事,我不信朝堂养的皆是无能之辈。”
“那还有一个日子。”
焦大人叹口气,道:“最后一个,九月初九。”
江曜凶狠地瞪过来,焦大人再度受得一道如同要将他吞噬的杀人气息。
“真无了?”江曜问。
“是。”
九月初九。
是钦天监监正焦大人能算出的,最近亦是绝佳的吉日。
江曜八字太冲,好在姬时语恰好压的住他。
两人若结为夫妻,反而能逢凶化吉,江曜转危为安。
这便是焦大人并未出声阻碍两人的缘由。
因此当两人八字合完,大婚之日定夺下来的消息传回忠义侯府时,舒氏微微讶异。
待一听姬时语和江曜是金玉良缘,天下只此一对,若无姬时语,江曜将为天煞孤星。
“这当真是焦大人算的八字?”
舒氏无可奈何地笑了出声,“钦天监胆敢正大光明说楚王府的不是。”
姬时语亦是发笑,“娘,不必多说,定是哥哥的意思。”
江曜此举,意在告知天下,除开姬时语,他江曜跟哪一位姑娘也不得成眷属。
唯有姬时语能为他的妻。
舒氏笑着摇头:“云让这孩子真是的。”
但没有哪个为母的,不愿意待见未来女婿疼爱她的女儿,舒氏心生宽慰。
两人的大婚之日便定在了九月初九。
“九月便要大婚,这么赶,能办妥吗?”
谁家不是近一年的时候备婚,姬时语与江曜还是皇室亲王大礼,为何这般赶时候?
舒氏一听,更显无奈,“钦天监只给了不到六个月备婚。”
……
大婚之日既已定下,又是钦天监算得的良辰吉日,忠义侯府自然别无异议。
舒氏仅和姬时语说了一句,“明日你随我出府一趟。”
翌日一大早,萍亭与萍柳便为姬时语梳洗,理好衣着,舒氏寻来时,她刚巧用罢早膳。
姬时语轻轻擦过嘴唇,舒氏便领着她去府门前乘车。
母女俩乘上马车,舒氏抬起戴翡翠的皓腕,朝外扬声:“去中和街。”
马夫应道:“是,夫人。”
“娘。”
姬时语还不知今日出府是为何事。
“你的婚期定在九月,离今不过六个月,我本想着若婚期在年末亦或明年,有些物什还来得及慢慢筹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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