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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小女儿身上无一片衣裙完好。

  衣摆碎得厉害,手臂衣袖又被树丛枝桠划破,露出里头雪白的藕臂,依稀零落着细小血痕。

  她左手已被江曜包扎,系在手上的衣片隐有血迹渗透。

  更惨烈的是姬时语的脚腕,肿的又大又红,小姑娘还需单脚站定,那只伤脚受不得一点力。

  “阿锁。”

  姬合英赶忙过来,半抱住姬时语,心中又是一阵心疼,“你怎么将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

  “我只是想着去放生兔子。”

  姬时语小脸一皱,垮下来哀怨,“哪里知道会突然遇上野狼啊?”

  “你还敢带着沈家人入了围场,你可知你们差点丢了命!”

  舒氏不免责怪起来,她后怕至极,怪的是姬时语胡来,又责备自己看管不周,“阿锁,你今日做的太过火了,是该反省受罚。”

  姬时语被斥责一顿,委屈的眼睛要红了,“娘……”

  “幸好云让及时找到了你,那林中猛兽多少,你们哪来的胆子竟然空手徒步闯进去?”

  舒氏不住地奚落。

  她也是太担心姬时语安危了,总怕小姑娘真遭了大难,又无人能施以援手。

  江曜是去的是时候,可万一江曜不在呢?

  等姬雄武找到姬时语,不知何时了。

  夜黑风高,那林中不知多少野兽,姬时语被啃食殆尽了怎么办?

  舒氏光想着就发寒,她提声便道:“你还要想想怎么同沈家人赔罪,沈家兄妹因着你,可是遭了大难。”

  “他们怎么样了?”

  姬时语想起沈安乐和沈南怀,着急看向舒氏。

  “他们被找回来了吗?”

  舒氏不语,姬时语心急如焚,想到某个可能,她慌了,“娘,你莫要吓我。”

  “你还知道怕了?”舒氏冷道。

  姬时语怏怏垂了首,“娘,我知错了。”

  “娘,阿锁好不容易被找回来,不要责备她的不是了。”

  姬合英看不下去,抚着妹妹的手,她朝舒氏说:“她不比沈家人受的伤轻,心里又遭了打击,换谁都不好受。”

  舒氏便是沉重的一个叹气。

  良久,舒氏才开口:“罢了,合英,你带着阿锁,我们去一趟沈家,和人当面赔礼道歉。”

  “好。”

  姬合英托起姬时语的腰,不让小姑娘脚落地,便这么半搂抱着她一道往沈家走去。

  姬时语一路沉默,她满心担忧沈安乐和沈南怀,盼着两兄妹能平安无事。

  一刻钟后,一行人已来到沈家。

  舒氏先行递话,让丫鬟进去禀报,“麻烦知会一声,说忠义侯府来求见沈夫人。”

  丫鬟随后入了营帐。

  不多时,一道身影已快步冲出营帐。

  沈安乐满脸泪痕,见是姬时语来了,她整个人是朝着她扑了过来。

  “时语,你没事吗?”

  沈安乐满是哭腔,泪水哗啦啦的流,“你真是吓死我了,我怕你在林里出不来了,呜呜呜呜……”

  “安乐,看你没受伤,我也放心了。”

  姬时语拍拍沈安乐的后背,她却抱的更紧了,摇头痛哭着,“时语,都怪我没用,还好你平安,如若不是我,你也不会以身犯险,对不起,呜呜……”

  “不怪你,是我不好,我今日不该让你们陪我入围场。”

  姬时语懂得了舒氏为何而责怪她,确实是她连累了沈家兄妹,害的两人受了大苦。

  “安乐,对不起。”

  “不怪你,我只想你好好的。”

  看沈安乐嚎啕大哭,姬时语心中十分不好受。

  可是没有看见沈南怀的身影,姬时语的心再度揪起,忙追问:“安乐,你兄长呢?他如何了?”

  “兄长,兄长他……”

  一说起沈南怀沈安乐哭得更凶了,眼泪尽数抹在了姬时语的衣领,她摇头哭着:“大夫来看过了,兄长后背血肉模糊的,我都不敢多看,先前他疼得是昏过去了。”

  姬时语很是懊悔。

  那时候沈南怀才和她表明心意,她还拒了他一片炽热倾慕。

  可沈南怀非但没怪她,还在那危机关头,以身护了她的平安。

  沈南怀只是一介文人,哪对抗的了野狼啊?

  “对不起,我对不住沈大人。”姬时语也有些哽咽了。

  内疚之意浸没了她的心,她不知该如何还报沈南怀的救命之恩,连带着还有再度面对他时那份心意的愧疚。

  “兄长这会儿醒了,你要见他一面吗,你应有话想和哥哥说吧?”

  沈安乐擦了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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