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刀每深入一分,柳瑾柔便觉着自己离死更近了一步,再往下去,自己便是尸首分离的下场。
“不,不,没人指使我,是我自己来的。”
柳瑾柔身子抖得像筛子,“小将军求你,求你绕我一命。”
“柳瑾柔,你胆子不小啊,贵妃没将我的话带给柳家吗?我说了,柳家胆敢送人给我,我会好生伺候,折磨到死。”
江曜嫌一处伤口太少并不满意,又往下又划了一道,两道口子血液涓涓淌下,他看满意了些。
“我呢,会先砍了你手脚,拔去舌头,再一刀刀剐死。”
柳瑾柔哭声更大,“不要,不要,我不想死!”
“你不是不怕死?竟还敢给我下药,柳瑾柔,你真以为我吃了药,碰了你,你就能高枕无忧的嫁给我了?”
柳瑾柔牙关打颤。
身前的少年早从平静变为了阴毒的毒蛇。
那双狐狸眼阴冷冷的,连一丝人气也无,全然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
“现下你主动送上门来,那我就先从你开刀吧。”
江曜下手狠辣,他又在柳瑾柔脖颈划了一刀。
三刀下去,柳瑾柔的肩胛是全被染红了。
上半身的薄纱赤红,哪里还看得见那处曼妙圆润,鲜血盖住了她的胴体。
在漆黑的夜,柳瑾柔宛如血池里爬出的女鬼。
柳瑾柔好想逃离,她痛得想要尖叫,可一触及少年的目光,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江曜眉宇清明,洞穿了她所有的想法。
打起初,他便察觉了自己的茶水下了花_药!
更知道她这晚上是为何而来的。
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
她今夜不该为了贪图荣华富贵来蛊惑江曜,她都做了什么啊?
她要蛊惑的人是一个疯子!
“我错了,小将军!”
柳瑾柔再也忍不住放声哭着哀求,“求你不要杀我,我再也不敢了!”
江曜未语。
柳瑾柔被放了太多血,跪着都快要跪不住了,浑身浴血摇摇晃晃的,像要随时倒下。
江曜开了口。
“还不快滚?”
柳瑾柔如释重负,这会儿竟是无端有了力气。
她飞快抓起地上的披风吃力爬起来,裹住自己血红的身子,立马头也不回地跑了。
前脚柳瑾柔一走,后脚林便入了屋,见地面血迹一滩,杂乱的很,不用想也不知晓出了何事。
“公子,属下来清理吧。”
“嗯。”
江曜嫌柳瑾柔这女人又脏又臭,终还是收了刀,厌烦地拧了拧眉。
营帐之中幽香未散,林一瞥眼桌上已凉了的茶,又问:“公子,这茶……”
话还未落,江曜一双眼又暗了暗,他竟是端起茶水,仰头一口咕噜喝下。
“公子!”
林一来不及阻拦了,他想说:这杯茶是被下了花药的啊!
……
萍柳用温水过了帕子,再给姬时语揉了揉脸,她轻声说道:“奴婢瞧见柳小姐又去找江公子了。”
“这大晚上的,柳家小姐也不害臊,真不怕外人说三道四啊?”萍亭直回。
姬时语垂眼:“我想她是非见不可,由她去吧。”
梳洗过后,姬时语爬上了床榻。
秋日的夜很凉,她裹紧被褥,连脚趾也缩得紧紧的。
小姑娘习惯夜里留一盏灯,萍亭便点上了一根蜡烛。
收拾妥当,两个丫鬟离了营帐,转头去旁边的侧屋歇下。
夜终于静了。
姬时语翻了个身,她却有些睡不着了。
这么寂静的夜里,似乎能听见的只有她自个儿的呼吸声。
想到萍柳说柳瑾柔去隔壁寻江曜,她不自觉就心烦意乱起来,许是离的太近,一颗心被吊
起,困意是一点没有。
便只想竖着耳朵偷听隔壁的动静,看可能听到两人的对话。
可左等右等,姬时语也没听见动静。
莫非两人压低声在交谈?
大晚上的,能有什么好谈的啊。
姬时语还在思忖,突然耳中钻入了一阵压抑的哭声,像是柳瑾柔的。
她一个激灵,柳瑾柔怎么哭了?
哭声没响太久,不一会儿,动静又是平复了,。
姬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