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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意学会忍让。
姬时语抱着信一顿笑,可以看出父亲用心良苦啊,只是不知道江曜那时候是何种神情。
她真的好想看看呢。
哥哥在岭西过的还好吗?
就这样已是五年过去了,姬时语及笄长大,她和江曜的来信总她写的多,他回的少。
今年听闻大陇败退,岭西战场之上领军将领小将军江云让和姬合英名声大噪。
传到京中之时,弘文帝大喜过望。
姬雄武没有辜负他的期望,竟真又带了个出色的弟子。
战事一平,刚入九月,岭西那头终于是要班师回朝了。
江曜的信件也是在这时寄回了侯府。
姬时语捧着信傻笑,“要回来了呀!”
萍亭和萍柳可是忙活坏了,舒氏命全府上下清扫整顿,迎侯爷等人回府,两人是没闲着。
得知江小公子似要提先回京,萍柳瞪大眼:“小姐,那您怎知道他何时来?”
“等呗,他都回来了,还怕人没了不成?”
姬时语想得开,五年快六年的日子,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都等来了,还怕这一时?
……
翌日,姬时语难得赖了个懒床。
起身萍亭、萍柳伺候她梳洗,铜镜之中的小姑娘俨然长开,照出少女的曼妙身姿,娇俏婉丽。
萍柳编了个双环髻,又笑道:“像就是这两日了。”
“是呢,好想见云让哥哥。”
屋外头有丫鬟来传报,说是尚书府的公子求见于姬时语。
萍亭讶然:“又是薛公子?”
姬时语习以为常,五年内薛淮璋有事没事的找来,问得无非便是姬合英的事。
而今姐姐也该要回京,她是得让薛淮璋知道此事了。
待穿戴完毕,姬时语领着丫鬟缓步去了忠义侯府门前。
秋日日光并不大,微风拂面,薛淮璋静候在府门之外,见到五小姐的身影而来,他躬身便是一拜。
“见过五小姐。”
“哎呀薛大人,不必客气了,我知道你是为姐姐来的。”
姬时语摆摆手,她笑颜如花:“我正好有个好事告诉你,姐姐要归京啦!”
“真的?”
薛淮璋身形一抖,面上袒露一股难言的激动之情,似要热泪盈眶。
在薛淮璋身侧的清秀男子搀了他一把,宽慰道:“薛兄,恭贺你啊。”
姬时语认得男子,这人是薛淮璋的同窗沈南怀。
他与薛淮璋同年下场,亦是高中,如今沈南怀在鸿胪寺,任从六品的鸿胪寺丞。
见薛淮璋这般,姬时语叹了一口气。
都说多情之人易折,确实如此啊。
唏嘘一道,耳边传来萍亭的惊呼:“小姐,您看谁回来了?”
姬时语经不住转了身。
康条大道,一道健朗的身影骑马逆光而驰。
走的近了,马上的少年乌发束带,高马尾飞荡,乌铠轻披,意气风发。
他顾盼神飞,眉目舒朗,日光好似洗去他一身轻尘,十八岁的江曜已长大了,个头更高更精壮了。
那双狐狸眼蕴着阴郁却不寒冷,正是清辉如新月清晕,朗朗如泉中美玉。
“云让哥哥!”
五年不见的少年,就在眼前,姬时语澎湃的热意充斥了全身,她提起衣裙冲了过去。
江曜亦是一眼便望见粉蓝衣裙的姑娘,盈盈立在忠义侯府门前。
五年了,姬时语已是及笄,不再是十岁的娇小可爱雪团子。
十五岁的姑娘容貌长开,脸若银盘,柳眉弯弯,水亮猫瞳拢起天边细碎的华光。
姬时语小跑而来,身上桃粉襦裙与臂弯之中的蓝纱披帛一道纷飞,衣裙轻裹着女人该有的柔美曲线,十足明媚。
迎着光来,宛如一只小花仙落入凡间。
江曜贪婪地注视着她。
每一眼,皆是数个日夜的奢念,是他梦中痴念、万般想到发疼的模样。
直到姬时语跑到了她马前,她笑得绚烂,好生欢喜,喊得又娇又软:“云让哥哥。”
江曜未下马,少年扬笑,那叫一个鲜衣怒马,“阿锁,我现在是小将军了。”
姬时语笑着点头,“那恭喜你啊!”
江曜沉沉看她。
她不是说,她喜欢意气风发的小将军骑马过街,朝她伸手,共同游街?
那不是她中意之人吗?
怎么他来了,她却没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