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城下十五里处。
建奴中军大营。
“报!皇上!篇古贝子完成锦州西城墙包围!”
“报!主子!阿山将军包围锦州东城!”
···
营帐内,接连四道军情被哨骑快速送达。
“哈哈哈!”
黄台吉闻言后,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意,仰头发笑出声。
“恭喜皇上!锦州被围!明皇已是笼中之兽!此战将会以我大清的全面胜利载入史册!”
随军大臣拜音图满脸喜色说着,目光时不时的扫过一侧站着的数位汉臣,最终落在范文程身上。
“范大人,您不是说,大军轻动恐生变吗?看看现在,我大清数万大军将锦州团团围住,您还有何话说?”
范文程听着拜音图讥讽的语气,眉头紧锁,嘴唇有些发白,并未辩解。
黄台吉眼角余光看到范文程的神情,心中带着淡淡的怒意。
“报!皇上!吴守进将军差人汇报,火炮营已经渡过大凌河,他正在寻找何时的火炮安置地。”
“好!”
“传孤旨意!全军轮流休整,抓紧造饭吃喝!等火炮营到位,一鼓作气夺下锦州!”
营帐中站着的将领和随军文臣齐声回复:“喳!”
锦州城墙上。
朱由检缓步出现再城头上。
手持百科学院机械学司副司正薄珏铸造的最新式千里眼,在观察城外围困城池的建奴大军。
“陛下,那里便是黄台吉的中军营帐!”
李若涟上前一步,伸手指向前方。
“嗯,朕看到了!”
朱由检说着,双眸再千里眼中看去。
再一望无际的平原上,一处插满八旗军旗的营地,许多士兵正在生火造饭,营地内还有许多骑兵时不时的出现再主营帐前翻身下马汇报军情。
或许是两方势力最高统治者的心有灵犀,黄台吉此时恰好走出营帐。
他站在营帐侧面的高台上,拿出千里眼看向锦州方向。
两对目光碰撞。
朱由检和黄台吉都发现了对方。
二人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举着千里眼相互看着对方模糊的身影轮廓。
“黄台吉,就让朕看看,再这个世界中,你还有什么本事能亡了朕的大明!”
许久后,朱由检放下千里眼,用微不可察的声音念叨一句。
三步外的李若涟似乎听到皇帝说话,赶忙低声询问。
“陛下,您刚才说什么?”
朱由检摇头道:“没什么!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现在是日中,午时一刻。”
“嗯,给孙阁老传令,作战计划开始吧。”
李若涟闻言后,没有回话,反而扑通一声跪下。
朱由检闻言后,扭头看着后者,眼中带着疑惑。
“怎么?车营没有按时抵达预定目的地?”
李若涟抵着头,满脸纠结,没有说话。
“李若涟!陛下问话!速速回答!”站在朱由检身侧的李凤翔低声呵斥一句。
“陛下息怒!”李若涟看到皇帝的神情,赶忙说着,弯腰重重的把额头扣在地上,直接砸碎一块青石砖。
紧接着,他声音带着些颤抖道:“皇上,臣不敢欺瞒,孙阁老在您昏睡时,亲自去松岭山脉给车营传递行军图和军令,但至今未归,辽东军政大事,都是由温阁老在代理。”
朱由检一听,眉头皱起。
“说清楚!怎么回事?”
“陛下,今早凌晨时,镇夷堡的暗卫传回讯息,说孙阁老亲率车营执行围堵大计。”
“荒唐!他一个七十多的老头子!没有朕的允许,敢私自行动!
锦衣卫得到消息为何不第一时间上报!”
朱由检眉头拧成一团,眼中已经泛起怒火。
孙承宗堂堂大明朝的内阁次辅,帝国重臣,现在带着车营去执行最危险的围堵计划,这说出去是得多疯狂?!
“皇上息怒!”
在李若涟已经做好迎接皇帝雷霆之怒时,温体仁夹着裤裆迈着小碎步匆匆出现,直接跪在地上。
“陛下,覆灭建奴是孙阁老的毕生心愿,他苦求臣数日,要臣瞒着您,他要亲自带领车营完成阵斩黄台吉的任务,这是他留给您的绝笔信;
李指挥使未及时上报,是臣出面恳求劝说,请陛下一同将罪于臣。”
温体仁边说,边从自己怀中摸出一封信件,双手举过头顶。
朱由检看着后者,凝起的眉头逐渐放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