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尖锐得划破凝滞的空气,惊得水晶吊灯上的流苏都微微发颤。
颂年停在楼梯拐角处,脊背绷得笔直,粉色琥珀色的眼眸垂着望向阴影里,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冷硬阴影。
他攥着鎏金扶手的指节泛白,银丝云纹针织衫随着起伏的呼吸微微鼓起,像是困在笼中的小兽。
僵持片刻后,他突然嗤笑一声,转身时带起的风卷落了墙上半幅灵植标本,细碎的金粉扑簌簌落在沈老爷子新换的波斯地毯上。
二哥抬手扶住老夫人颤抖的手腕,黑色西装袖口滑落,露出内侧暗绣的雷纹图腾。他银边眼镜折射着烛光,将眼底复杂的情绪都隐在镜片之后:“算了吧,祖母。颂年不太习惯,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声线依旧沉稳,却不自觉地加重了尾音,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袖口的银扣,像是在安抚自己躁动的情绪。
老夫人攥着象牙骨扇的手紧了又松,骨扇边缘的琉璃玫瑰硌得掌心生疼。她望着颂年消失在转角的背影,眉间的褶皱几乎能夹死停驻的飞蛾:“这孩子还真是......”
尾音消散在空荡荡的楼梯间,鎏金栏杆映出她疲惫的倒影,发间凤钗上的红宝石,此刻竟显得刺目又沉重。
老夫人转身时,象牙骨扇轻晃,扇面上的琉璃玫瑰流光随着动作倾泻而下。
她弯下腰,布满细纹的手轻轻抚上沈梦雪的脸颊,指尖带着常年盘玩玉镯的温润:“雪儿啊,你别在意。他就是性子倔。”
杏色眼眸里满是心疼,腕间铃兰银镯垂落的流苏,轻轻扫过沈梦雪蓬松的裙摆,“以后他要是欺负你尽管跟奶奶说,看奶奶不收拾他的!”
语调上扬,尾音像裹了蜜的软糖,试图驱散空气中残留的尴尬。
沈梦雪仰起小脸,紫水晶般的眼眸映着老夫人关切的面容,睫毛上还沾着未消散的紧张。
她乖巧地点头,珍珠发饰随着动作叮咚作响,绣着昙花的裙摆被攥出细密褶皱:“我知道了。”
声音比平日低了几分,却还是露出两颗小虎牙,像是在努力让笑意穿透不安。
沈老爷子抬手看了眼腕表,表盘上流转的符文与他眉间微皱的纹路一同起伏。
深蓝色西装袖口的雷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他沉声道:“好了,雪儿先上楼休息一会儿,一会儿下来吃午饭。”
声如洪钟,却带着几分难得的温和,像是刻意放缓的山风,吹散了紧绷的气氛。
“是!”沈梦雪立刻应了一声,发间兔耳发饰跟着晃动。
她转身时,粉紫色裙摆扫过云纹地毯,惊起几缕悬浮的磷火。
小跑着往楼梯走去时,裙角飞扬间隐约可见内侧绣着的银丝藤蔓花纹,与她发间飘落的玫瑰花瓣一同,在暖黄的烛光里绘出细碎的光影。
沈梦雪走到房门口,指尖刚触到雕花铜门的瞬间,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带着几分慵懒的“喂”。
声音从走廊尽头的阴影里飘来,尾音拖着刻意拉长的调子,像根若有若无的丝线,轻轻勾住了她的脚步。
她猛地回头,蓬松的裙摆带起一阵细碎的风,将发间几缕碎发吹得轻扬。
紫水晶般的眼眸警惕地四处扫视,最终定格在廊柱阴影下的小小身影上——颂年斜倚在鎏金雕花栏杆旁,粉色琥珀色的眼眸半阖着,青铜齿轮胸针随着他漫不经心的晃动,在墙壁上投下不规则的暗影。
沈梦雪眨了眨眼睛,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摆上的金丝花纹,珍珠发饰随着她紧张的动作轻轻摇晃:“你说我?”声音里带着试探,尾音微微上扬,像只竖起耳朵的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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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年嗤笑一声,直起身子时银丝云纹针织衫扫过栏杆,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他双手插兜,一步步走近,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响不紧不慢:“不然呢?这就你一个人,不叫你叫谁?”
语气里满是不耐烦,却在靠近时,悄悄放慢了脚步。
沈梦雪挺直脊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怯生生的。她仰起头,与颂年对视时发间兔耳发饰跟着轻轻颤动:“我不叫喂,我叫沈梦雪。”
声音清脆,却不自觉地攥紧了藏在身后的小手,掌心沁出的薄汗沾湿了丝绸裙摆。
颂年停在距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垂眸盯着她,粉色琥珀色的眼眸突然亮起一抹兴味:“哦~”
他拖长的尾音像融化的蜜糖,带着几分捉弄的意味,“沈梦雪,哪个梦,哪个雪?”
说着,他故意弯腰凑近,发梢扫过沈梦雪泛红的耳尖,身上若有若无的檀香混着一丝薄荷的凉意,瞬间将她笼罩。
沈梦雪仰起小脸,紫水晶般的眼眸澄澈如洗,睫毛在暖黄的廊灯下投下细密的阴影。她认真地重复:"梦想的梦,下雪的雪。"声音清脆,尾音带着孩童特有的软糯,发间的兔耳发饰随着说话的动作轻轻颤动。
颂年双手插在针织衫口袋里,粉色琥珀色的眼眸漫不经心地扫过她精致的裙摆和发间闪烁的珍珠,忽然直起身子,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傲慢:"我叫颂年,梁颂年。"青铜齿轮胸针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在墙壁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沈梦雪乖巧地点点头,绞着裙摆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歪着头,心中暗自揣测,这大概是哪家亲戚家的孩子,暂时寄宿在沈家吧?这样想着,她的眼神不自觉地流露出几分好奇和打量。
颂年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粉色琥珀色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