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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不清楚,我可是门清,那人就是演得好,十八岁的时候,玩得可花。况且,还推自己弟弟下楼,这样的脏钱用来做什么,不嫌恶心。”

  这话刚说完,两人就听见角落里传来响动。

  抬头一看,是话题的主人公之一。

  季卿不紧不慢地踢了踢散落在地的石子,看着它滚到最后发言的青年面前。

  眼睑半垂,凝视面露惊惧的人,语气波澜不惊。

  “继续。”

  这人没搭话,脸憋得通红,悔意和惊恐不偏不倚地爬上脸颊。

  “害怕我让季严俞开除你?”

  青年呼吸一滞,他嘴上说着YQ不行的话,心里却清楚,YQ渡过这次难关是必然。

  只是因着人的劣根性,总少不了贬低其他而抬高自己。

  到底不能善了,青年咬了咬牙。

  色厉内荏道:“你神气什么,除了比我们会投胎,你哪点比我强?为子不孝,为兄不慈,为人不善。”

  季卿充耳未闻,抓住了投胎这点,“嫉妒我有哥?”

  青年对上人云淡风轻的话更是气急,伸手就往季卿脸上抓去,“这里没监控,你名声这么差,我打了你,又有谁信。”

  季卿笑笑,抬手抓住来人的手腕,一扭一拉。

  果然成功,随着骨关节的咔嗒脆响,凄厉的惨叫声同时响起。

  紧张的交锋里,另一位实习生在季卿出现时已经愣住。

  他在群里看过季卿的照片,是好看。但是结合这人的一年前大闹YQ的所作所为,又觉皮囊不过是红粉骷髅,随着时间的消逝,终将湮灭。

  然而,暖阳垂落,打在琥珀色的瞳仁上,刹那间泅湿眼睫,小幅度颤动时,他几乎忘记了呼吸。

  怔愣地看着人轻而易举卸掉胳膊,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肆意又明艳。

  像是暗黑森林里,可怖的艳鬼,转瞬间夺人性命,贪婪得连灵魂都要勾走。

  “操!放手,手断了!我一定报警抓你!”

  季卿淡淡道:“你说得没监控,谁信?”

  这话提醒了青年,他把视线落在实习生身上。

  而后嗤笑,又在下一秒因为胳膊的疼痛,面容变得扭曲。

  “我和他关系好,他不可能帮你,你就算是季严俞的弟弟,也不能只手——”

  声音戛然而止,青年发现实习生对上季卿的视线后,肉眼可见的红了。

  他有些慌,又听这人细若蚊蝇的声音。

  “我瞎,没看见。”

  “嗯,不牵扯你。”

  季卿重新握住青年的手腕,在新鲜的惨叫声中,一扭一抵,关节阖上的咔嗒声响起,这人脱臼的手已经正常。

  “行了,证据也没了,你可以滚了。”

  青年托着被来回拉扯的手臂,不甘心道:“我听人说过,一年前,你大闹YQ,把季总脑袋砸破,豪门哪有什么血脉亲情,不过是演给外人看的。终有一天,季严俞也会厌弃你,对你毫不留情。”

  一句话结束,季卿也站在了他面前,他甚至不感抬头去看,只觉可怖的压迫感铺天盖地地涌来,仿佛下一刻,利剑就能刺穿他的胸膛。

  完好的左手也开始禁不住颤动。

  紧接着是季卿的声音,沉沉的,缓缓的。

  “想死?”

  冷汗顺着面部线条滑落,打在地上,发出恍若惊雷炸响的啪嗒声。

  好在下一秒,一声听不出情绪的“卿卿”,把野兽关回笼中。

  青年抬头,发现适才还在放狠话的季卿,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然而那双琥珀色眸子柔软的过分,在阳光下熠熠闪光。

  他顺着季卿的视线看去。

  是季严俞。

  一身正装,在工作中不苟言笑,把规矩和冷淡刻在骨子里的季严俞,此刻正弯下脊梁,解开季卿散乱的鞋带,颇为严肃的打了个蝴蝶结。

  好似面对的不是一双普通的鞋子,而是什么决定YQ生死存亡的决策。

  “松了,踩到容易摔跤。我给你准备几双魔术贴的鞋子。”

  季卿“啧”了声,“季严俞,我不是小baby,不要魔术贴。”

  不被叫哥的人也不恼,“饿不饿?下次不用等我,你先吃饭。”

  “话多。”

  青年看着两人渐行渐远,蓦然惊觉他刚才的话不对。

  如果是演戏,季严俞没必要对季卿做到这种地步。

  他甚至有种YQ的起名,是取了季严俞和季卿名字首字母的可笑想法。

  门被打开。

  金属合页的特有的卡顿声,令青年回神。

  有风吹过,他对上了季严俞冷沉森然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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