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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他不适合你,属于别人的东西,即使你再珍惜地抱在怀里,他也终有一天要离开你。”
符叶心情复杂,因为他称呼喻观寒为“东西”而恼怒,又因为她就是那“别人”而感到庆幸,她无需做出抉择。
“他离开你,你会失望吧。”
“我不在乎。”这当然是假话。
“爱情观很洒脱啊,”博士看向助手感慨,“能跟图图做朋友的孩子,果然也是天真烂漫的小妖怪。”
薛臻跟女儿的关联性使得博士心情好,他站起身拂拂整齐的衣摆,医师袍散发出浆洗多次却依旧柔软万分的清香气息。
“不如来我这里工作吧?”
符叶一时间竟没能回答,博士不紧不慢地往外走:“你不用着急答复,今天正好,来给我当几小时助手。”
*
说是助手,走到处置室,她根本没被带进去。
符叶隔着能隐约映出人影的玻璃往里瞧,仅是那瞬间,她就呆立原地。
甚至死死咬着牙才没惊呼出声。
居然是贝三思,躺在病床里的妖怪居然是贝三思!
他是什么时候被抓来的,为什么抓他,难不成前段时间说要寻找英俊妖怪,有人把贝三思当做目标抓来了?
可刚刚的徐容容还有心情跟她角色扮演客服呢。
如果贝三思失踪,她不会心情这么轻松吧?再说循仙会怎么会对妖管局仍在职的妖怪动手,甚至是李局的旧部属。
这不是给岌岌可危的妖管局再添一把柴吗?
符越即便是为维持表面的平衡,也会守着这潭死水,不允许循仙会去污染。
符叶的拳头攥得很紧,干脆去拧处置室的把手,只是里面上锁,根本没法打开。
注意到嘈杂的助手探出头来:“不是说让你在外面等吗?”
符叶连忙用鞋尖挡住想要合上的门:“我还没见过咱们这些项目呢,能不能让我进去瞧瞧。”
贝三思躺在病床里,氧气面罩泛起浅浅的薄雾,脸颊红润有光泽,并不像是受伤的状态,怪得很。
“这妖怪是什么时候抓来的,我没见过呢。”
助手回头看去,轻轻哼一声:“难不成所有妖怪都要你们组抓吗?这妖怪是自愿来的,好了,别挡门,我们还有事呢。”
自愿?
符叶根本不信。
现在没什么事情比救出贝三思重要,符叶隔着玻璃看做准备的博士和助手,直接给海藻拍照。
角度虽有些歪斜,甚至因为心虚而画面模糊,但仍能看得清贝三思的面容。
澄澈的圆眼紧闭,双手交握在身前,安详熟睡,没有戴皮手套的皮肤瞧着居然比脸还要白嫩点。
似乎陷在美好的梦境里。
符叶焦躁地跺跺脚,挪腾两步,频繁低头等海藻的回复。
与此同时,助手走到贝三思的病床边,将连接着各色电线的贴片往贝三思的额角和肩膀的位置贴,看起来想电击他似的。
他们是不是想挖贝三思的妖芯?
[比知高:按兵不动。]
符叶不敢相信地反复看好几遍,想不通海藻为什么会这样回复。
自从下山,贝三思就是她的同事,虽说关系没有很亲近,但他本人似乎没什么——
两道光芒从贝三思的额头浮出,一道浅黄,一道土黄。
两道光芒交缠缠绕,盘旋着向上,根系还停留在贝三思的额头。
符叶指尖发凉,下意识撑住玻璃。
双股烟尘难舍难分,而作为土壤的贝三思因为光芒离体而面色灰败。
凑得太近,玻璃因为符叶清浅的呼吸而染上薄雾。
符叶低头瞧手机,海藻并没传递来新消息,证明她确实对这件事采取放手的策略。
博士似乎陷入某种难题,抱着胳膊拧眉瞧交缠的烟,随后转向助手叮嘱。
完全听不见声音。
无声中,助手谨慎地将玻璃罩似的容器靠近那股土黄色的光芒,随后翻转手腕,光融化为灿金的水,被他捧着。
那瞬间,某种无形的利刃以玻璃罩为中心,横着削出去。
以灵魂唤起的尖叫冲破安全门,直抵符叶的心底,令她浑身发寒,仿佛能听见灵魂被活活揪出身体的嘶吼。
助手露出些难以忍受的表情,将胳膊举高。
博士激烈地喘息着,从手边的密码箱里捏出一颗漆黑如墨的球,内里粘稠的能量在隐隐流动。
他顺手丢进助手端来的玻璃罩。
黑球显然是来压制土黄色光芒的,松散的能量逐渐沉淀,最终被包裹着形成圆球。
“那是……”
符叶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