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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人。

  不然其他人不会放任他们两个在一起。

  大漠的温差总是很大,白天有多炎热, 晚上就有多寒冷。

  呼啸的寒风撕裂空气,连燃烧得无比旺盛的篝火也无法在其中坚持。

  寒冷侵入了这个庞大的商队,索性常年走沙漠的人们都早有准备,将自己浑身上下都包裹在厚厚的皮毛中,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半夜时分,明亮的圆月高高的挂在天空正中,照耀着这片黑暗的世界。

  千秋月于黑暗中睁开双眸,眉眼间是全然的不耐。

  陆景和畏寒,自从踏入大漠以来,每夜都是要他抱着才能入睡。

  千秋月日日耗费内力为他取暖,堪称暴殄天物,却甘之如饴。

  千秋教主黑着脸放开怀里的人,只掀开了帐篷的一小点缝隙,还细心地用内力堵住。

  来人训练有素,骑着高头大马,居高临下。

  千秋月唇齿间吐出凉薄的讽刺:“你不去好好护着你那些狗崽子们,来这里干什么?”

  马背上的男人笑了起来:“阿月说笑了。你带着伴侣回来,我这个做叔叔的自然要来见一见。其他的事总也比不上你重要。”

  他不像这里的汉子们黝黑粗壮,也不像中原的男人们纤细文弱,不像传言里里那样凶神恶煞,也绝非话本子里那样丰神俊朗。

  其实如果单看长相,这是很普通的一个人,扔在人群里绝对找不出来,问过三次名字可能下一次见面还是记不得。

  但他周身的气质足以让他鹤立鸡群。

  不是想象中属于野心家的阴狠毒辣,而是一位和蔼慈祥的长辈。

  知人知面不知心,或许是用在他身上最合适的一句话。

  “叔叔?”这个称呼在千秋月舌尖绕了一圈,只得到一声冷笑,“你算我哪门子叔叔?你我之间除了上从下属失,只怕还没亲近到这个理论。”

  男人很端得住,哪怕面对如此尖锐不客气的话语,脸上的笑容也没有半分变化:“是,教主大人,是属下僭越了。”

  铁寒山貌似恭敬的垂着头,却始终都没有从马背上下来,保持着一个居高临下的俯视。

  千秋月并不在意这一点面和心违:“你知道就好。”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尽是冷淡的警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要做多余的事。看在我们好歹相识这么多年的份上……说不定还能留你一条命。”

  铁寒山脸上的笑容愈深:“不,您不知道。您是这天底下最不明白我在做什么的人。”

  他叹息着:“我想要得到这个位置,并非要争抢些什么,只是因为您并不是一个适合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如果您愿意相让,我也不愿意闹到如此地步。”

  千秋月懒得理他,竟是直接往回走去,只丢下一句:“这个位置,能者居之、强者居之,你既然不够强,就不必说三道四,只有弱者才会给自己找理由。”

  男人仔细琢磨了一下这句话,似乎是觉得很对,于是缓缓的点了头:“您说的对。”

  即便这个时候千秋月已经连背影都看不见了。

  身旁的属下有些不甘的出声:“门主!您何必如此委曲求全?他千秋月也只不过是个毛头小子!”

  铁寒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复刚才的温和:“滚下去领罚。他是毛头小子,你又是什么东西?”

  一行人开始往回走,不再像来时一样急躁,却也丝毫不慢。

  骑行中,有人匆匆来报:“主子,来德镇的据点没了。”

  铁寒山似乎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只是询问道:“又是一个人都没逃出来?”

  “是。”来人一身黑衣,始终恭敬地低着头,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这已经是这第15次了。”

  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们花费数十年建立起来的据点就一个个被全数端掉,精心培养的人一个也逃不出来。

  “主子,咱们要不要提前行动?”黑人的脸上满是忧虑。

  如果按照这个频率下去,等到他们原定的动手时间,说不定人都没了。

  “不用,”铁寒山依旧是淡淡的,仿佛死去的那些不是他精心培养的手下,“让所有人都放弃据点,开始往回撤。这些地方都不安全了。”

  “是。”

  黑衣人明显松了口气,脸上有疑惑,却没有问为什么。

  铁寒山是个极为独断专行的人,最讨厌有人质疑他,上一个多嘴的已经被挫骨扬灰了。

  余光扫到属下离去的背影,铁寒山忍不住想,那个奇怪的大夫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同样是属下,自己精心培养的就是一群呆瓜,那个人随缘招募甚至主动上门的却都是英才。

  甚至这些英才还都无法被诱拐,被抓到之后要么试探地形准备逃跑要么直接自杀,比他们这种正统的教派看起来还要训练有素。

  铁寒山叹了口气。

  他真的,很馋啊。

  ***

  身边的乐园消失的一瞬间,陆景和就睁开了眼睛。

  面板体质的上升毕竟只是一个基础数值,具体数值还是和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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