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需要人搀扶。
他开始帮着老者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劈柴,挑水,修补破旧的渔网。
他的动作很慢,甚至有些笨拙,仿佛一个从未做过这些俗事、四体不勤的富家公子。
小溪对此总是嗤之以鼻。
小主,
“喂,你到底行不行啊?一根柴劈半天,等你的火烧饭,我们爷孙俩都饿死了!”
少女叉着腰,站在院子中央,清脆的声音像只叽叽喳喳的麻雀。
她总是连名带姓都懒得喊,只用一个“喂”字来代替。
玄元并不理会她的挑衅,只是沉默地举起斧头,对准木桩上的柴禾,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劈下。
“铛!”
斧头砍偏了,深深嵌入了木桩里,震得他虎口发麻。
“噗嗤——”小溪毫不留情地笑出声,“废物!”
她骂完,却又哒哒哒地跑过来,一把抢过玄元手中的斧头,没好气地说道:“让开让开!看着就碍眼,还是我来吧!”
少女身形纤细,力气却不小。
她熟练地调整姿势,斧起斧落间,干脆利落,木柴应声而裂,整整齐齐地码在了一旁。
玄元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眸光深邃。
他看到少女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看到她因为常年干活而有些粗糙的手,也看到了她脚上那双已经磨破了洞的草鞋。
这半个月来,师徒二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对他的照料却从未少过。
老者会将打猎得来的兽肉,最大的一块留给他;小溪则会偷偷地在他的粥碗里多加一勺野蜂蜜,尽管每次都装作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这份纯粹的、不求回报的善意,像山间最干净的清泉,一点点洗刷着他那颗早已被鲜血和背叛浸泡得坚硬冰冷的道心。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仿佛自己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执掌生杀的玄元道尊,只是一个需要被照顾的、名叫“阿元”的普通人。
然而,每当夜深人静,当他沉入灵海时,那份冰冷的现实便会无情地将他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