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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就是记恨苏映微当日的离去,想带她回去折磨报复!

  太阳穴发胀,她疼得哼了一声。

  扶荧努力维持着清醒,告诉自己不要倒下,同时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如果顺利,苍狼很快就会带碧萝回来,现在只需拖延,稳住云麒。

  扶荧闭目稳定呼吸,“那药呢,先给我?”扶荧摊开掌心,“待我喝过就和你走。”

  云麒挑眉,毫不犹豫地把药瓶递了过来。

  扶荧垂目摩挲着瓷瓶光滑的表面,耳畔忽听风动,她指尖凝滞,猛地抬眸看向云麒身后,下一瞬,闪身躲至一旁。

  噗嗤!

  坠着雷云魔火的锐戟刺破血肉,刹那间鲜血喷涌,梅花似的在她裙摆落下斑斑点点。

  云麒低头看着刺破肩胛的钝器,瞳眸闪烁,旋即缓缓抬头看向扶荧,他无奈地摇摇头:“阿荧何苦呢。”

  话音落下,云麒挣开四方戟跃至佛台之上。

  温热的液体顺着伤口不住滑落,渗入佛像的眼球当中,又在佛像的面颊留下一条深色的血线。

  他似乎感觉不到疼,面容隐在暗处,少年高瘦的身姿在雷雨夜的折射中透着沉闷难近的潮湿。

  “到我身后去。”

  四方戟在掌心转了个花。

  宁随渊淡淡睨了眼扶荧,身影高大,犹如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完全将她遮蔽其中。

  他身上的血腥气浓稠难化,混着潮冷的水汽,扶荧只需抬眸就能看见他发丝上凝结的水珠,一滴接一滴顺着发梢滚落,隐入身躯之间。

  “金鳞妖主何苦自寻死路。”宁随渊微微仰头,用他先前说过的话沉声回敬,四下打量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风不清月不明,确实是个找死的好日子。”

  云麒听罢,更有闲心打趣:“九幽帝这是在说遗言吗?”

  宁随渊掀了掀眼皮:“不知礼数。”

  云麒扫过伫在一旁的扶荧,也不知打起什么心思,转瞬消失在佛台上。

  很快,扶荧听到窸窸窣窣的响动,有东西向她接近,然而还没来得及靠近,宁随渊脚尖踢起四方戟,长戟隔空横拦,再一伸手,便将扶荧稳稳捞入怀间。

  至此并未结束。

  他轻蔑地哼了一声,抬掌布阵,只见四方戟分裂为四朝向四个方位,随着掌心收拢,它们猛地从中聚合。

  噗!

  一团血墨散在地上,空气中有黑影闪了闪,隐藏起来的少年维持不住术法,颇为狼狈地摔落在地。

  云麒捂着伤重的心脉处,委身再次咳出一口污血。

  宁随渊并不准备就此放过,他目光下视,嫌嗤地抬起手臂,深色的术光于指尖凝结,闪闪烁烁,犹如不太明亮的星辰。

  “你应该感谢,死后有佛祖为你超生。”

  云麒呼哧呼哧喘着气,不禁梗起脖子看向身后那座巨大的九莲佛台。

  此前落在上面的血渍已经干涸,佛像低眉垂目,那行血线宛如眼泪,令其神性毕现。

  云麒深知自己不是宁随渊的对手。

  前面几次交手都有苏映微拦着,便是真的打起来也不会到难以收场的地步。只是他没想到此前还是低看了宁随渊,这人的修为实力远远大于他先前对他的想象。

  他还清醒着,看似完好,但只有云麒知道,四方戟已经搅碎了他的根骨。

  宁随渊是真要他死。

  狗贼。

  云麒咬了咬牙,愤愤地盯着宁随渊,“就算我不得超生,我也要让九幽帝知道”他笑看扶荧,换了一副温良的面庞,“阿姐,将你此前对我说的话,再对九幽帝说一遍。”

  扶荧一怔,她此前说什么了?

  宁随渊眯了眯眼,搂紧扶荧:“遗言说完了?”

  云麒喉间发出枯哑地笑来,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一字一句摩挲过他耳边:“阿姐说,你不如我年轻;更不如贺观澜学识渊博,哦对了,你还不能”

  他未将话说完,神色暧昧,唇边挂着意味不明地笑。

  不如云麒年轻;

  还不如贺观澜学识渊博?

  这点他不否认,那下面呢,下面又是什么?

  宁随渊不由得看了一眼扶荧,正欲找云麒问个明白时,却见那小子趁其分神,甩过一个迷迭咒,趁机逃生了。

  厚重白稠的烟雾转而散离。

  屋外的结界已被破坏,窗前留了一条黑色的断尾。

  他有点胆识,为了活命,不惜损弃了自己的尾巴。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宁随渊不在乎他是生是死,如今更在乎一件事,他冷清的视线低睨过来

  “我不年轻,也不学识渊博,下面呢?”他淡着声问,“我还不能什么。”

  扶荧:“”

  扶荧:“”

  她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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