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芯火里。
碧萝已在魂器休养大半月。
她对外面发生的事已无太多印象,不过能这么快恢复,想来有人将她照顾得很好。
碧萝一边渡气,一边歪头看着扶荧。
脑海当中迷迷糊糊回忆起不甚清晰的画面,是她的眉眼,还有低头喂药时的温柔模样。
她好像还每天给她擦羽毛。
好像危难关头,还对别人说她是她的妹妹。
上古神兽自古以来形单影只,哪有什么兄弟姊妹。
苏映微在的时候,对外说她是养来解闷的宠物,若意外惹她生气,又称她是储备粮,二人之间上下分明。
碧萝也不在乎这些。
她毕竟是一只鸟儿,鸟儿哪能和人相提并论。
妹妹?
碧萝晃了晃脑袋,新奇当中又有种说不清的感觉,胸口胀胀的,好像是开心,又像是满足。
不过从年龄上来讲,她应该是她奶奶,不是妹妹。
“碧萝”
胡思乱想之际,耳畔冷不丁响起一个虚弱的声音。
碧萝收回手,眉间一喜:“你醒了?”
“你醒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扶荧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缓慢从草垛上坐了起来。
“小心小心,你虚弱得很,还是躺着为妙。”
碧萝赶忙上前搀扶。
扶荧也不知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看着伫立在身前的那座高大佛台,思绪跟着怔了怔;再一扭头,看到苍狼在脚边摇着尾巴。
这好像是宁随渊座下的那只?
叫什么来着?
小苍?又似乎没名字。
扶荧闭了闭眼,转眸看向碧萝。
女孩娇俏,眉宇间灵动一如往昔,她长松口气,身体难以支撑,虚虚地倒在了她肩上。
“躺下,你快躺下。”碧萝着急扶她躺好,嘴里嘟囔着,“你现在不宜乱动,我那点灵力也只够维持你一会儿的。”
也难怪她会突然醒来。
扶荧道:“我这是旧疾,只需静养;倒是你,司离君说你神力几近蚕食,现如今好不容易醒来,何必在我身上浪费这些。”
她一只鸟听不懂她的关切,只认为做好事还落了埋怨,登时嘴巴一鼓,反呛回去:“你管我?!”
“不是管你。”扶荧早就习惯了她的炮仗似的性子,也不恼,更别提现在根本没有恼怒的力气,“是关心你。”
碧萝听得一愣。
睫毛不安地颤了颤,再次想起出现在脑海的那些记忆。
挣扎许久,碧萝忐忑相问:“我此前昏沉时,听到你去找我。”
扶荧颔首:“是去找你了。”
那果然,昏迷前所看到的不是幻觉。
碧萝不慎落进回落崖,神智迷离,还成了那怪物的养料。好在她是天地神物,不是那么好死的。
可是慢慢地,碧萝觉得自己真要死了。
逐渐绝望之时,有人破开迷瘴,救她脱身,轻抚她脸颊,让她醒来。待她有了意识,看到那人为救她而中了计谋。
如此想来,那人就是
碧萝抬眼看向扶荧,“你干嘛去找我?”她抿了抿唇,不肯相信世上真有人为救她而以身涉险,甚至试图劝说自己,“说来也是我自己不小心,若因此死了,你还能落个自在。”
扶荧听得笑了笑,“是我自在,还是你自在?”
碧萝不吭声。
她还想说什么,一阵咳意就打断了她。
扶荧咳得头晕目眩,口间发腥。
她意识到自己可能不是单纯地旧疾复发那般简单,许是此前回落崖,那城怪涌入识海时,不慎在身体留下了一些难以根除的瘴气。
扶荧不准备将这些告诉碧萝。
好不容易止住咳,她看向碧萝:“人命若薄纸,风易侵;火易毁,可这世间飘摇,常有风雨,正因死得容易,才更应该好好活着。”扶荧看她耷拉着一张小脸,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还是那句话,找你,是关心你,不为别的。”
碧萝鼓了鼓腮帮,眼眶倏地红了一片。
扶荧及时岔开话头:“那些人我都好好送回去了,倒是你,好端端怎么跑到回落崖的?”
这个问题骤然让碧萝心虚起来。
她缩了缩脖子,低头来回绞弄着自己的手指。
扶荧一语点破:“是看到苏映微了?”
碧萝:“”
根本连找借口的机会都不给她。
此事说来也蹊跷,起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