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雕在强光中寸寸碎裂。
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刺破毒雾时,张小帅站在废墟中央。他掌心的铜纽扣已经发烫,指向地底深处——那里,某个沉睡百年的秘密,正在等待最后的揭晓。而在京城的某个角落,另一枚玄蛇玉佩正在黑暗中转动,预示着这场与黑暗的较量,远未结束。
银针破局
公堂内一片哗然。惊堂木拍击声与衙役呵斥声中,张小帅趁热打铁,从袖中掏出从黑市老大夫处得来的验毒银针。针尖刚触及死者胃容物,瞬间泛起刺目的黑色,在惨白日光下如同毒蛇吐信。"大人若是不信,大可请仵作重新验尸。不过张某更好奇......"他故意停顿,喉结滚动间咽下腥甜,目光如鹰隼般钉死王百户腰间的玄蛇玉佩,"云锦坊每月进献的贡品绸缎,为何会和河道浮尸指甲缝里的纤维一模一样?"
王百户转动翡翠扳指的手指骤然收紧,金丝眼镜后的瞳孔猛地收缩。公堂死寂如坟,唯有檐角铜铃在秋风中发出细碎的颤音。张小帅感觉飞鱼服下的暗纹开始发烫,那些蛰伏的蛇形符号仿佛被唤醒,在皮肤下游走。他想起昨夜在老大夫密室,从暗格里翻出的染血账本——"云锦坊戊申年七月贡品:孔雀绿绸缎二十匹,附玄蛇卫密令"的字迹还在眼前灼烧。
"一派胡言!"王百户突然拍案而起,蟒袍扫落案上令签,"区区百户也敢构陷朝廷命官?来人,给我掌嘴!"衙役们刚迈出半步,李千户带着缇骑破门而入,绣春刀寒光映得满堂皆白。"且慢!"李千户将一叠盖着北镇抚司朱印的卷宗甩在地上,最上方的火漆印赫然是蜿蜒的玄蛇图腾,"这是三日前查获的云锦坊账本,还有..."他扯开卷宗,露出夹在其中的半块人皮,上面刺满西域咒文,"从波斯商队沉船残骸里找到的祭文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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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地面突然震颤,梁上灰尘簌簌掉落。张小帅趁乱贴近王百户,闻到对方袖中飘出的安息香——与死者齿缝间提取的香料气息分毫不差。当他的指尖擦过那枚玄蛇玉佩时,玉佩表面突然浮现出血色纹路,与他怀中老王临终塞来的半块玉佩产生共鸣。记忆如潮水涌来:老王被弩箭穿透咽喉前,曾用最后的力气在他掌心刻下三道血痕。
"拿下!"李千户的怒吼撕破混乱。王百户却突然扯下蟒袍,露出内衬的玄色祭服。他将翡翠扳指狠狠按进掌心,鲜血滴在玉佩上的瞬间,公堂地砖轰然裂开,青黑藤蔓破土而出缠住衙役脚踝。张小帅挥刀斩断藤蔓,余光瞥见王百户趁机逃向后门,其披风内衬闪过的孔雀绿绸缎,与死者指甲缝里的纤维在脑海中重叠。
暴雨倾盆的街巷中,追逐声混着惊雷炸响。张小帅循着玉佩共鸣的灼热感,追至云锦坊废墟。坍塌的院墙内,数十口刻着云雷纹的木箱浸泡在汞液池中,箱缝渗出的血水将积水染成诡异紫红。当他撬开最近的木箱,腐臭气息扑面而来——蜷缩其中的,竟是本该"暴毙"的刘捕头,其腕间红绳与张小帅颈间的残绳如出一辙。
"真是感人。"王百户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他手持镶嵌玄蛇纹的权杖,周围黑衣人的绣春刀泛着诡异蓝光。权杖顶端的红宝石突然迸发血光,汞液池沸腾着化作银色毒蛇腾空而起。张小帅感觉旧伤崩裂,鲜血渗进飞鱼服,却在此刻想起老大夫密室墙上的壁画:玄蛇噬尾,双玉合璧。
他猛地扯开衣襟,将老王留下的半块玉佩按在胸口暗纹处。飞鱼服下的蛇形符号骤然亮起,与王百户的权杖产生共鸣。当黑衣人挥刀砍来时,张小帅反手抄起木箱中的汞液泼向对方。接触到剧毒的瞬间,黑衣人的皮肤迅速溃烂,露出胸口刺着的玄蛇纹身——与王百户书房暗格中的人皮图腾完全相同。
混战中,张小帅瞥见工坊角落的铜鼎。鼎身刻着的西域咒文与老大夫账本上的密令如出一辙,鼎内还残留着未凝固的蜡状物质,泛着孔雀绿绸缎般的色泽。他突然明白,所谓贡品绸缎不过是幌子,真正的"货物"是用活人炼制的剧毒染料。而河道浮尸,皆是知晓秘密的炼毒人。
"原来如此。"张小帅握紧染血的绣春刀,飞鱼服上的暗纹光芒大盛,"你们用汞毒杀人,再用夹竹桃伪造死因,最后将尸体沉入河道湮灭证据。但你们忘了......"他举起从死者指甲缝里提取的绸缎纤维,"再完美的毒药,也敌不过人心。"
王百户疯狂大笑,将权杖插入地面。整个工坊开始下陷,露出地底刻满玄蛇图腾的祭坛。数十个活人被铁链束缚在青铜柱上,胸口都贴着写有生辰八字的符纸。当祭坛中央的巨蛇雕像睁开血瞳时,张小帅将双玉嵌入蛇口中的凹槽。刹那间,金色光芒冲天而起,玄蛇浮雕在强光中寸寸碎裂,王百户的惨叫混着惊雷,淹没在黎明前的暴雨里。
晨雾散尽时,张小帅站在废墟中央。他掌心的银针还泛着黑色,却在朝阳下渐渐褪去毒色。远处传来北镇抚司收队的哨声,而他知道,这场与黑暗的较量远未结束——袖中那半块染血的人皮祭文,正用西域文字诉说着另一个更大的阴谋。
血刃破晓
暮色降临时,张小帅站在百户所的兵器架前。深秋的风卷着枯叶拍打着窗棂,新换的飞鱼服还带着浆洗的味道,布料摩擦声沙沙作响。绣春刀出鞘的瞬间,寒光映得他眼底的血丝愈发清晰,刀刃在烛火下泛起冷冽的幽蓝,仿佛凝结着这数月来的血与火。
指尖抚过刀身细密的纹路,他想起三天前在刑讯房的场景。王百户被铁链锁在刑架上,金丝眼镜早已碎裂,翡翠扳指的残片被他踩在脚下。"玄蛇卫...不会善罢甘休..."垂死之人的嘶吼犹在耳畔,而墙角堆积的密信与账本,终于揭开了"圣恩赐棺"背后的血腥真相。
兵器架最底层,躺着那把跟随他多日的锈刀。刀身上凝结的血块已发黑,刀刃缺口处还嵌着半截玄蛇卫的锁链。张小帅弯腰拾起,铁锈簌簌掉落,恍惚间又回到棺材铺的那个雨夜。老王就着油灯的微光,用粗糙的手掌细细打磨这把刀:"好刀要见血,才能真正活过来。"
那时的棺材铺总是弥漫着桐油与朽木的气息。张小帅缩在堆满棺木的角落里啃发霉的窝头,看着老王佝偻着背给新到的柏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