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油的竹刷,浑浊的眼珠盯着纽扣边缘凝固的黑血:"城西黑市...倒是有个独眼老大夫,不过..."
"不过什么?"张小帅抓起纽扣,金属的凉意渗进掌心。他想起死者血液里诡异的气泡——暗红的血沫在匕首尖上沸腾,像是被无形的火舌灼烧。夹竹桃毒不可能造成这种症状,除非...混入了西域巫毒的成分。
老王的烟袋锅重重磕在棺木上,震落的烟灰飘进桐油桶:"那老大夫十年前突然出现,专治官家不敢声张的怪病。可上个月,他药铺的学徒..."老人压低声音,"被人发现死在护城河,七窍淌着绿血,和你说的死者症状..."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
张小帅瞬间抽出绣春刀,刀刃映出窗纸上晃动的黑影。当他踹开窗户时,只看见巷尾闪过玄色衣角,墙根处滚落个油纸包。展开油纸,半块染血的玉佩躺在其中,边缘刻着的蛇形纹路与铜纽扣完美契合。
"去黑市。"张小帅将玉佩揣进怀里,飞鱼服下的暗纹突然灼痛。他想起三日前在乱葬岗,从第七具无名尸体指甲缝里抠出的绿色鳞片——此刻正在怀中发烫,与玉佩产生诡异共鸣。老王抄起墙角的斧头,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握住斧柄:"我和你一起去。"
深夜的黑市笼罩在迷雾里,油灯在风中明明灭灭。当他们找到独眼老大夫的药铺时,门板上用朱砂画着巨大的蛇形符咒。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药柜倾倒,药碾子上还沾着暗红药汁。里屋传来重物拖拽的声响,张小帅举刀冲进去,却见老大夫倒在血泊中,手里死死攥着张药方。
"快...走..."老大夫独眼圆睁,喉间发出咯咯的血响,"玄蛇卫...用活人炼..."话未说完,一支淬毒弩箭穿透他后心。张小帅接住瘫软的尸体,摸到对方袖中硬物——是个青铜药盒,盒盖上的云雷纹与铜纽扣如出一辙。
老王突然抓住他胳膊,指向墙上的药柜。月光透过破窗照进来,在药屉上投下诡异的阴影。张小帅冲过去拉开抽屉,里面整齐码着三十六个小瓷瓶,瓶中液体泛着不同颜色的幽光。当他拿起标着"西域蛇蛊"的瓷瓶时,瓶身突然发烫,里面的墨绿色液体开始沸腾。
"小心!"老王的喊声被爆炸声淹没。药铺屋顶轰然坍塌,无数黑衣人破墙而入,腰间玄蛇纹玉佩在火光中闪烁。张小帅拽着老王滚向药柜,绣春刀与对方兵器相撞,溅起的火星点燃了散落的药粉。浓烟中,他瞥见为首的黑衣人转动翡翠扳指——正是王百户的贴身侍卫。
混战中,老王的斧头砍断黑衣人手腕,自己却被铁链缠住脖颈。张小帅挥刀斩断铁链,带着老人退到墙角。当他摸到怀中的青铜药盒时,盒盖突然自动弹开,露出半卷羊皮纸。借着火焰的光,他看清上面的血字:"玄蛇库以活人饲蛊,每月十五子时,文庙地宫..."
"走!"张小帅将羊皮纸塞进老王怀里,飞鱼服上的暗纹光芒大盛。他挥刀劈开重围,却在冲出药铺的瞬间,后心被透骨钉射中。剧痛中,他听见王百户的贴身侍卫狞笑:"张小帅,想救那些蝼蚁?今晚子时,整个京城都会成为玄蛇大人的祭品!"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张小帅躺在棺材铺的草席上。老王颤抖着为他拔出透骨钉,伤口处涌出的黑血滴落在铜纽扣上,竟化作细小的蛇形图案。老人从怀里掏出羊皮纸,上面的血字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光:"欲破玄蛇蛊,需以血引血,以纹破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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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帅握紧铜纽扣,金属表面的云雷纹突然亮起。他想起死者血液里的气泡,想起独眼老大夫未说完的话,终于明白玄蛇卫的阴谋——他们用活人炼制西域蛇蛊,混入夹竹桃毒,制造出看似溺亡的假象,实则是为玄蛇库的终极祭祀做准备。
"王伯,"张小帅挣扎着起身,飞鱼服下的暗纹灼烧得几乎要穿破皮肤,"今晚子时,我们去文庙。这次,我要用他们的纹,破他们的局。"窗外,乌云开始聚集,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而在文庙深处,某个沉睡的邪恶,已经嗅到了鲜血的气息。
公堂血咒
三日后的公堂上,张小帅跪在青砖上,破损的蟒纹在阳光下蜷曲如死蛇。秋阳透过雕花窗棂斜斜切进来,在他染血的肩甲上投下破碎的光斑。王百户端坐在虎皮椅上,翡翠扳指在指间缓缓转动,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银针:"张百户可查出死因了?莫不是要说是水鬼索命?"
堂下衙役们憋不住窃笑,惊堂木的余响还在梁柱间回荡。张小帅挺直脊背,掌心的铜纽扣硌得生疼——那上面的云雷纹此刻正与飞鱼服内衬暗纹共鸣,烫得他皮肤发焦。他想起昨夜在老王棺前起誓时,老人临终攥着的半块玉佩突然发烫,蛇形纹路渗出暗红血珠。
"回大人,"张小帅扯开死者尸袋,腐臭味混着香料气息扑面而来,"死者并非溺亡。"他举起银针,针尖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青黑,"而是中了西域'蛇缠心'之毒。"话音未落,王百户手中的翡翠扳指"当啷"磕在桌案上,惊得衙役们齐齐噤声。
"空口无凭!"王百户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眼底的阴鸷,"城西河道年年淹死人,怎就你查出个异域奇毒?"他身后屏风上的蟒纹在光影中扭曲,仿佛活过来般张牙舞爪。张小帅却突然笑了,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截发黑的舌头,舌根处赫然嵌着枚细小的三棱银针。
"这枚银针,"张小帅将证物推向前,"与大人书房暗格里的西域毒针,可是出自同一匠人之手?"公堂瞬间死寂,唯有檐角铜铃在秋风中摇晃。王百户的翡翠扳指突然脱手,在青砖上滚出清脆的声响,而他金丝眼镜后的眼神,终于褪去了伪装的从容。
"大胆!"王百户拍案而起,蟒袍下摆扫落案上令签,"竟敢污蔑上官!来人,给我掌嘴!"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