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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戏全然是为了与孙月瑶说道,这戏的内容她看得并不算认真,只瞧了个大概而已。

  可当她现下回忆起来时,她脑中又不觉涌现出那船夫与贵妇在一处时,是如何用尽了唇舌上的手段,讨好她……

  这段词写得极为隐晦,若不细听根本判断不出,姚戚香还是听见隔壁间的人笑谈时才明白的。

  她知晓,船夫这样,是在讨贵妇的喜欢,他自觉粗鄙、笨拙,并不急色,与贵妇那自大、冷漠的丈夫形成了对比。

  可……可他又不是船夫,他是孟扶危。

  他是天子宠臣,是朝中重臣,是能够做太子太傅的人。

  何必……何必这样对她呢?

  姚戚香昨夜确实舒服极了,她将热透了的脸埋进自己掌心,就这样躲了好半天,才慢吞吞下了床。

  再不吃点什么,她就要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厨房那边已经准备了早点,姚戚香吃过早饭,上午便无事可做了,只等着午后一过,钟嬷嬷过来授课。

  这些日子,姚戚香已觉出钟嬷嬷此人虽严厉、冷淡,但并不是个坏人,每次她有什么不解去请教的话,钟嬷嬷都会为她一一详细解释,不得不说嫁到孟家来,她确实实实在在得了不少好处。

  提起孟扶危,姚戚香又不免心猿意马起来,她正躺在一张藤椅上慢悠悠摇着,手边就放着新鲜的软杏,姚戚香拿了一个,余光瞥向墙角,才发现那儿站着的人不见了。

  “云韬今日不在?”姚戚香问,云韬素日里就像是一棵树,总是栽在那墙角,突然没了也难以叫人发现。

  若不是她心里还在想着孟扶危的事,恐怕都注意不到他。

  茗玉在她身后道:“云韬跟着公子出去了。”

  “哦……”姚戚香点点头,她知道孟扶危在外一般都是带天禄的,甚少带云韬出去,又问,“那他今日还回来吃晚饭吗?”

  身后的茗玉忽然沉默了,姚戚香等了一会儿,等不到回答,忍不住转过身去看。

  茗玉道:“……公子出远门了,没有十天半个月应该回不来。”

  什么!?

  姚戚香坐起了身,一双乌黑的狐狸眼中登时冒出火星子来。

  孟扶危,他昨晚刚那样,今天就走了!?说也不同她说一声?

  她甚少这样把鲜明的情绪放在脸上,茗玉见了,又斟酌着道:“公子查到了雇佣那批邬国死士之人的下落,此事是陛下钦点的。”

  姚戚香皱紧了眉,将目光从茗玉身上移开,暗想——他最好是真的去处理公务了,而非……

  昨夜是他自己不要的,可不是她的错。

  莫非……孟扶危那方面真的不成?

  就在姚戚香乱想一通的时候,茗玉又道:“公子出门前,特地给娘子留了东西。”

  “什么?”姚戚香问。

  茗玉挺直了背,拍了拍手,姚戚香眼前一黑,只见从不知哪个地方窜出十来个黑衣人,个个孔武有力,武艺高强的样子,十双眼睛炯炯有神。

  “……”姚戚香噎了一下,怀疑地问茗玉,“这难道就是孟扶危给我留的东西?”

  茗玉点头:“正是。”

  姚戚香不可思议的同时,竟有些要气笑了,他走便走呗,留这几个人给她是什么意思?她是能用不成?

  “行了,都下去吧。”姚戚香烦躁地摆摆手。

  从今早她睁开眼到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等晚些时候见了孟扶危,她究竟要如何与他相处,要同他说些什么,一直想到方才,可没想到孟扶危直接出远门了,她倒是不必担忧接下来要如何相处的事,分明是松了一口气。

  可她心里就是开心不起来。

  此时,茗玉在她耳边道:“娘子,孟檀要娶宜宁县主了,您可要备份礼送去?”

  “谁?”姚戚香追问。

  “宜宁县主,是护国公李炳的小孙女,与孟檀同岁。”

  “孟檀也就十五岁吧?”姚戚香看着茗玉问,“这护国公是什么人?当兵的?”

  “护国公是陛下的兄弟,年轻的时候在边塞戍兵,后来腿脚不便就回京养着了,在京中虽不算炙手可热,因为是宗室的人,门庭倒也并不冷落。”

  姚戚香点点头,又问:“那这宜宁县主算下嫁了?”

  茗玉想了想,再次点头:“若她嫁的是长公子,不算,嫁孟檀便算。”

  姚戚香懂了,有些事情便是这么奇怪,分明是一个家族中出来的儿郎,但身份就是天差地别的。

  “是要备份礼,但也不能太随意了,我斟酌斟酌。”姚戚香懒懒道,她对别个房里的家长里短没什么兴趣,听过也就罢了,但是孟府添人,添的还是个县主,这确实是值得她注意的。

  眼下她一门心思想要拉拢孙月瑶,这要是再多一个县主,她岂不是又要费心去拉拢县主了?

  依照她平素的习惯,得知未来的计划有了变故,很该立刻便重新部署的,可姚戚香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如何也提不起劲头来。

  孟檀的婚事定下了,孟元德那边连定亲都没敲定,那孟檀岂不是要成在孟元德前边了?

  三房孟檀的婚事说办就操办了起来,也不知道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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