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

后,夏昭的脚步停在了门口。他本去楼下买了些盒饭,一走进输液室,就看见这亲密的一幕。他的眸光暗了暗,瞬间就明白了送出那串琉璃手串的人是谁。

  女孩的神情太明显了,湿漉漉的眼睛里是全然的依赖和想念。

  “大家回去休息吧。”沈望起身,招呼其他同事,又对谢佩佩说,“你今晚留一下吧,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她和方宜关系最亲近,又是个小姑娘,是最合适留下的。

  谢佩佩吃惊地望向表哥,却见他神色平静,似乎没有太多情绪。

  团队里基本都是熟人,没有人不认识这位二院的郑医生。惊讶之余,想来这么一群门外汉也抵不上一个专业的医生顶事,便纷纷散去。

  角落里再一次陷入寂静,郑淮明见方宜情绪稳定下来,抬手撑住扶手想站起来,却是一个踉跄,差点又摔倒在地。

  白色的瓷砖地上,他跪过的地方,隐隐有一丝血印。

  方宜着急道:“你膝盖怎么了?”

  郑淮明在一旁坐下,伸手捂住了伤处,掩饰道:“没什么,下楼的时候磕了一下。”

  方宜哪里肯信,伸出还连着输液针的手就要去掀他的裤腿。郑淮明怕她动作太大走针,躲了一下,还是自己将裤腿卷了起来。

  黑色西裤的颜色太深,被血染湿了都看不出来,方宜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他左膝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最深的地方皮肉连都翻了出来。但明显太久没有处理,有些破烂的皮肤和裤料粘连在一起,凝结了深深浅浅的血块,此时一撕开,又有鲜血渗出。

  郑淮明也没想看着到这么严重,手抖了一下,连忙盖住:“没事的,皮外伤而已。”

  他值班时,接到沈望的电话,得知方宜在山里被不知名的蛇咬伤,立即订了最近的机票。下楼梯时,心急之下踩空了台阶,左膝生生嗑在尖锐的棱角上。

  但当时他心里太过担忧,一路上连痛都没感觉到,甚至没有心思卷起裤腿查看一下伤处。

  方宜看得直心疼:“你去包扎一下吧,好不好?”

  郑淮明起初是不愿离开的,在她一再的坚持下,才去急诊清创室找医生草草处理了一下。回来的路上,又打电话托朋友帮忙,在住院部找了一张空余的床位。

  转到病房里,方宜终于能躺下休息,舒服一些,但还发着烧,晕晕乎乎的,吃不下东西。

  郑淮明买来一碗清淡的素粥,一勺一勺地哄着,喂进嘴里。

  不一会儿,北川那边回过来一则电话,是郑淮明外出会议时结识的一名西南地区研究蛇咬伤的专家。他起身到走廊上,将创口照片、血检情况和所有信息都细致地发过去,一通电话一打就是半个多小时。

  得到对面认为是无毒或微毒蛇的判断,郑淮明才终于舒出了一口气。

  深夜,输完退烧药,方宜额头的温度降下来不少,却依旧缠绵着低烧。她头又痛又晕,浑身无力,蜷缩在被子里,眼眶红红的,就是不肯睡觉。

  昏暗的小房间里,郑淮明坐在床边,耐心地哄道:“我不会走的,你睡一会儿,明天早上就好了。”

  可内心的恐惧更甚于身体的不适,方宜抿着嘴摇头,眼泪汪汪地陷在枕头里:“我不睡,如果醒不来了怎么办?”

  她自诩坚强,就连被咬伤的瞬间,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别让同事过来,怕会连累别人。

  然而,只要碰上了郑淮明,那层盔甲就全然崩塌,露出脆弱与柔软,眼泪也像坏掉的水龙头,动不动就往下掉。

  “郑淮明……我好害怕,我是不是太没用了?明明医生都说会没事的……”方宜从被子里伸出手,摸索着牵住郑淮明的手指,她的手因低烧有些烫,触上他的指尖。

  郑淮明心如刀割,也红了眼眶:“不是的,害怕当然是正常的……”

  眼看方宜困倦却不敢入睡,郑淮明犹豫了片刻,起身拉开被子,坐进了被褥间,轻轻将方宜搂进自己的怀里。

  宁静中,她的头枕在郑淮明的胸膛,能听见他心脏沉重而有力地一下、一下跳动着。

  女孩略高的体温与他冰凉的温度相依靠,发丝缠绕在脖颈间。

  “安心睡吧,我就这样陪着你,好吗?”郑淮明轻柔地抚摸方宜的长发,安抚着她湿漉漉的情绪,眼里是深深的疼惜。

  感受着他的怀抱,方宜闷闷地应了一声,眼泪浸湿了衣料。半晌,她轻轻伸手拽住了郑淮明的衣袖,喃喃道:

  “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我其实没有和沈望在一起过,我没有喜欢他……”

  郑淮明眸底幽深,更用力地抱住她:“我知道……”

  其实,刚刚在输液室,沈望起身离开的反应,就已经让他隐隐猜到了缘由。

  郑淮明垂眼注视着方宜的侧脸,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竟是那样可怜又小心翼翼的语气,心里不禁泛起一阵酸涩:

  “是我的错,之前是我太过分了,才会让你这么难过……”

  他握住她的手,缓缓五指相扣,攥得那样紧。

  方宜感受到郑淮明指尖收紧的力量,心里是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安定……她昏昏沉沉地靠在他怀中,渐渐真的睡着了。

  ————————

  浅甜一下,虽然甜不过三章。

  方方现在超爱郑医生的,不过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