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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

  祝卿安牙齿开始上下打颤,她如同那几位弟子一般,第一反应也是害怕得想要逃走。

  正当这时,一道剑光闪过。

  越尔手中的玉剑出鞘,势如破竹,击碎了面前的神像。

  泥像轰然崩塌,尘土飞扬之际,女声戛然而止,而是伴随着“嘎”一声叫,有黑影振翅飞出来。

  是一只形似乌鸦,红纹彩羽的鸟儿。

  “是鵸鷋。”越尔解释道,“它能够模仿人的声音。”

  也就是说,方才的声音,是这只鵸鷋鸟在装神弄鬼。

  祝卿安松了一口气,她浑身一软,坐倒在供桌前的蒲团上。

  “我先去外头看看,祝师妹在此等我。”越尔看出少女脸色煞白,又添了半句道,“庙中我已经排查过,不会有危险。”

  外头就是几位同门的尸身,祝卿安说什么也不想留在这里。

  奈何膝盖处痛得实在走不动,祝卿安只能点点头:“那好,师姐一定要快去快回,阿安在这里等你。”

  越尔朝外头走出几步,又折回身来:“祝师妹先让我看一看你的伤。”

  祝卿安提起裙摆,挽起裤腿来。

  她也没有料到,原来就算隔着衣裙,也能摔得这么重。

  原本洁白如玉的膝盖处擦破了皮,早已有鲜血沁出来。

  好在祝卿安也不是理智全无,还记得乾坤袋里有疗伤的膏药。

  她的手抖得厉害,连药瓶都拿不稳。

  白日里在昆仑境拿法器砸妖兽的时候,她还能勉强告诉自己,那些妖兽都是不通人性的,拿它们当蚊子拍死就好。

  但转眼间见到睡前还同自己有说有笑的几位弟子毙命,祝卿安便是金刚石做成的强大心脏,也乐观不起来。

  越尔见状,将瓷瓶从她手中接过来,指尖沾上药膏替她上药。

  “咝——”

  祝卿安轻轻吸气。

  越尔涂好药膏,抬头时无意间瞧见她被泪水浸湿的长睫。

  少女没有哭,只是眼睛红红的。

  越尔抿唇:“祝师妹不必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嗯。”

  祝卿安一直低着头,嗓音闷闷的。

  “师尊。”祝卿安再一次拦住靠过来的女人,语气泛冷,“别过来。”

  她的目光里那股不愿越尔看得一清二楚,艰难牵住她衣角,“徒儿……”

  怎么不管用了?

  女人只觉自己浑身发冷,分明穿得厚实,却像是着单衣立于雪地之中,连骨头都凉了个透彻。

  “为师可是又做错了什么?”越尔不肯接受,咬牙还问,她好不容易才换来这姑娘一点儿亲近,怎么能变回以前那样,甚至更加疏远?

  祝卿安稳稳取开她的手,赤眸与她相视,“师尊。”

  “你连自己都不晓得爱惜,又从何说起爱我?”

  “先管好你自己吧。”

  越尔心口顿疼起来,无力揪住衣襟,目送这姑娘出门,一寸寸吸气,又缓吐出来。

  她往前只爱自己,故而伤了这姑娘的心,可为什么这会丢尽尊严,转而将心都系在徒儿身上。

  这人也不满意呢?

  到底有哪儿做的不对?

  第 73 章 第 73 章

  再过两日便轮到祝卿安去学堂讲课,她这几日都在峰上照顾师尊,没有再来,现儿临近期限,她不太有信心,故而还想来看看其她学子是如何做的。

  上回边临讲得意犹未尽,听她也来,激动给她提了许多建议。

  被祝卿安全部否决。

  她讲不出边临那样声情并茂的效果,更没有那样活跃的性子,总之是没一条能用上。

  很巧,今日竟是燕处然。

  白衣姑娘似乎并不打算讲她对水灵根的运用和理解,而是在为这些小姑娘们补课。

  补在向长老那听不懂的药学。

  向善生授课时很随意,也不管她们能不能听懂,几近是一笔带过,好在她对学堂里的孩子似乎不那么严厉,不会过多布置课业,但实在深奥,吸引不了多少学子拜入沉青峰。

  燕处然则好多了,她讲得细致,自己又理解得深入,这些姑娘们听得恍然大悟,总算是搞懂向长老平时都讲了什么东西。

  真不愧是火葬场必备款渣男……对越尔的死活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祝卿安叹为观止。

  越尔并没有辩驳:“是我疏忽了。”

  一个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质问,一个云淡风轻地扛下了对方的指责。

  怪不得你俩能缠缠绵绵地虐上几十万字。

  作为始作俑者,祝卿安觉得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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