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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而感到不一样的欢喜,会因她流露出不同于对待别人的另外一面。

  她想象不到那样的一天。

  香凝离开了,只给嵇临奚留下一封赠给太子的信,她不曾回过头,跟着嵇临奚的护卫一步步朝山下走去,慢慢的,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了,如一道云雾消散在山林之中。

  留给嵇临奚的,也只有一句,“我不与你争,祝你得偿所愿。”

  ……

  拿着香凝的信,嵇临奚一路唇角扬得高得不能再高。

  他视香凝为大敌,结果对方就这样干干脆脆放弃了,还祝愿于他。

  这真是……这实在是——实在是好极了——

  停下脚步,嵇临奚将手中的信打开看了一眼,哼,他可不是怕香凝写了什么表白心意的词,只是担忧这信中有什么对殿下不利的东西。

  看完,他眉头彻底松展,捏着信提着衣摆轻松上了楼梯。

  “殿下,小臣找到香凝姑娘,但她已经走了,这是她托小臣交给殿下的信。”说着,他把信递了出来。

  楚郁伸手接过展开,信上香凝说她复完了仇,心愿已了,准备回青州去了,青州的春苗快生了。

  “香凝在此祝愿陛下,恩泽满人间,万民同欢庆。”

  他看完信,嵇临奚伸出手,楚郁将信放回到他手中,他想过让香凝留在京城,但信中香凝渴望的是回到青州。

  “嵇临奚,代孤让人好好送她,给她一笔丰厚钱财罢。”

  代孤?

  嵇临奚心中一甜。

  他总是能敏锐察觉到殿下待自己的不同,就如这句代孤,在殿下心中,他们二人已经同为一体了。

  “殿下放心,小臣已经提前安排下去了。”

  香凝帮他几度立功,又自愿离开青州,不与他争抢,他嵇临奚也不是那种忘恩之人,派去护送的护卫都是精挑细选的,赠予香凝的银两,也足够香凝极尽优渥的度过余生。

  他头顶有一块枯叶,是上来时无意飘落在他头上的,只嵇临奚并没有察觉。

  楚郁伸出手,为他摘下那根落叶。

  眼下无人,禁卫都在大殿里,云生在宫中守卫。

  山间风声簌簌,他微微踮脚,抵上嵇临奚的额头,“嵇临奚。”他说,眼尾的小痣,映入嵇临奚的瞳孔中,“孤不会让你永远如现下这样的。”

  倘若嵇临奚愿为他付出一切。

  倘若他心悦嵇临奚。

  他也会想嵇临奚得到一切。

  就如嵇临奚待他一般。

  “给孤一点时间。”

  这般近的距离,嵇临奚其实耳边已经听不出他在说些什么了,视线盯着他的嘴唇微微失神,楚郁见状心道不妙,还未来得及收身,嵇临奚就反捏住他的下巴,垂首亲了下来。

  那是遮掩在柱子后面背对殿中佛像的吻,湿热粘糊又百般克制冲动,楚郁喘不上气,嵇临奚就为他渡气。

  唇舌几度交缠,年轻的天子慢慢后退至柱子,在快靠上冰冷的柱子时,嵇临奚伸出手,自下而上护住他的脊背与后脑。

  “陛下——”有禁卫从殿中走了出来。

  嵇临奚退开一步,面容贴着心爱之人的面颊,嗓音沙哑道:“殿下,今夜劳您驾临小臣的府邸罢,求您。”

  “小臣只要这个,您若不来,小臣就会一直等待。”

  分明是很臣服恭顺的语气和神色,楚郁却觉得,这个人满是对他的侵略感。

  他还未有回应,嵇临奚就已经退开了,低眉顺眼,毕恭毕敬。

  禁卫走了过来,“陛下。”

  他不知刚才发生的短暂温存,汇报了一些事。

  楚郁点了点头,神色淡道:“留一部分人在这里守着,等待户部与兵部过来,剩下的与孤回宫罢。”

  “喏。”

  ……

  入夜。

  楚郁在勤政殿批改着奏折,啾啾在一边忙忙碌碌啄米,楚郁把它从牢笼里放了出来,它便时时刻刻跟在楚郁身旁,时不时拿鸟身去蹭,展示自己鲜亮的羽毛好夺关注,直到楚郁腾手摸它的头让它乖一些,它才会心满意足安静待在一旁。

  东宫那里,传来陈公公病死的消息,听到这个消息,楚郁摆手,嗯了一声,“葬去他的故乡吧。”他记得陈公公提起过他的故乡,语气中满是怀念之意,尸体落叶归乡,也算一种圆满。

  宫人离开了。

  楚郁低头批了两本奏折,看外面天色。

  “云生。”他喊。

  云生进来了,“陛下。”

  楚郁扶住额头,他前几日因为嵇临奚那一遭,已经耽误了一点政事的处理,今日实在是不能……而且奏折文书也很多……

  “你……”

  “你……”

  “你去嵇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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