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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都愣住了。

  “噢!这么巧!”

  “噢!是你呀!”

  克里奇利向前一步,一把抱住了这个他刚来慕尼黑没多久就遇见的英国老乡,哈里凯恩。

  无巧不成书。他们再见面显然热情奔放了许多,像两个失散久逢的兄弟。

  克里奇利一手搂着他一手拍了拍他的胸脯,关切的问,“没事吧?吓坏我了!”

  “没事,呃…没事。”他欲言又止,脸色也不太好看,眼角还有些红,不知道是喝酒了还是哭过,他身上没有酒味儿,看来自律的凯恩在德国连啤酒都不喝。

  “看你的样子不像没事,是吃了我做的食物觉得不舒服吗?”

  “不是…就是…”他还支支吾吾不肯说,这让克里奇利更好奇了。

  “不吃牛小肠吗?没事,那是消化道不是…”

  “不不,不是牛小肠的问题,我只是不爱吃动物内脏。”

  “抱歉。”

  “不用抱歉,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问题。”

  他说来说去就是说不到点上,让克里奇利拿捏不准他的意思,也捉摸不透他的性格,怎么这么黏糊呢,完全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么英姿勃发,帅气爽朗。

  “你不想告诉我为什么难受吗?”

  “不想。”

  “好吧,那我不问了,我扶你回去吗?”

  “不用。”

  两个人往外走。

  “不是,凯恩先生,你的同事会难为我的,如果不是我的食物问题,还请你帮我说明一下,你说过有困难找你的。”

  “呃…好吧,克里奇利先生,我真的很抱歉,你的食物很好,我很喜欢,只是…有一道菜…吓到我了。”

  “啊?”克里奇利瞪大了圆圆的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歪着头看他,想了想自己没在他面前杀鸡宰鱼,也没有亮兵器拆卸什么骨头筋肉的吧。

  “鲍鱼麦米羹。”他终于说出口,说完之后就反常的捂住脸,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和他硬朗猛男的外形反差极大。

  “鲍鱼麦米羹怎么了?”

  “实话告诉你,我有点密集恐惧症,你那个麦仁全都煮开花了,我…我…”说着他就打了个冷颤,双手交叉扶住自己胳膊来回搓了搓。

  “而且一喝,全部在动,我一下子就受不了了。”

  “啊?噢!天!”克里奇利头一次听说他做的粥会这么吓人,还把客人吓的恶心呕吐,好像还哭了呢。

  “是不是很丢人,我的天!”凯恩直接站住不往前走了,他怕回去有人嘲笑他。

  “要我说,凯恩先生,这也很正常,有的人临界点就是不一样,比如我,害怕活虾,但是我的职业不允许我害怕它们,你不知道我小时候被活虾吓哭过多少回。”

  这么说,好像稍稍安慰到了他一点。

  回去落座后,克里奇利不得不继续照顾他的顾客小鸟们,给他们道歉,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刚才那个顾客是因为不喜欢牛小肠,不是我们的餐有问题,大家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吃我的食物有事的。

  凯恩回去后又跟朋友们解释半天,最后走的时候克里奇利还给他们免了单。

  本来是他差点因为牛小肠而落了下风,没想到是麦米羹惹祸免单了反而还让他占据了上风。

  vip客人们离开的的时候,凯恩一脸的抱歉,他的朋友们还是颐指气使的对克里奇利说,这次就不追究了,但我们不是差这点钱,是你们服务有问题。

  凯恩推着一帮醉汉往外走,克里奇利带着他的三个店员站在门口绅士的送客。

  凯恩回头再次拥抱了他,说着,“给你添麻烦了,明天的主场比赛希望你可以来,我给你留位置。”

  “啊,好,我一定去。”

  凯恩刚要上车,克里奇利又跟上一句,“凯恩先生,你一定会进球的!”

  告别后,克里奇利一晚上没从这个事儿中缓过来。奇怪的是眼皮不跳了,头也不晕了,凯恩还怪可爱的。

  他们还抱着手机聊到了半夜,要不是克里奇利劝他快睡,明天有比赛,他们能聊到天明。

  有什么聊的,聊伦敦的酒吧,凯恩不熟悉,他很少出现在那里,聊训练和比赛,克里奇利是外行,他也插不进话去,但就是有的聊,各聊各的,只管输出就行,聊到不投机的,一个well,so good就可以给对方提供情绪价值。

  好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连俚语口头禅甚至dirtytalk都那么自然而然地倾泻出口,那种大说特说拽着说家乡话的感觉真的爽。

  爽到在床上翻滚,这半宿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姿势,一边聊天一边笑。

  凯恩给他讲,他家有一次过圣诞节他爸有多潦草,连圣诞树都忘了买,最后从人家下班了的便利店门口偷了一棵回来。

  克里奇利说哇哦那也不错,毕竟沿街店铺门口全都是那玩意,多一个少一个的谁知道呢。

  凯恩说,我和妹妹还抱怨那光秃秃的圣诞树上没有星星和礼物,我爸说有棵树就不错了,还星星礼物。

  克里奇利笑他可真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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