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试分三场。
每场考三天。
每次交卷后可回家歇一晚。
次日一早再进贡院继续考。
考试期间,自备食物,通常不是馒头就是饼子,而且还要被负责搜身的差役给掰开看里边有没有带小抄。
水由贡院提供。
号舍狭小不说,还没个门。
此时节白日夜里温差大,因此衣服得带的厚些。
这考试环境,任谁都得说一声受罪。
更不巧的是,第一场的第二日,竟飘起了小雨。
这下子气温骤降。
叶厘不由庆幸,幸好江纪、余世亭多穿了件棉袍。
江纪年轻力壮,且之前干惯了活计,扛得住小小秋雨。
可余世亭瞅着外边四散的小雨,一边护着试卷防止被雨水打湿,一边担忧他的前程。
这乡试,拼的不只是肚子里的墨水啊。
回家后得更为努力,争取四十岁前拿下举人,不然待年纪上来,他可能扛不住这种忽变的天气。
第一场交卷后,江纪、余世亭回了家。
叶厘、余采、余夫人一字都没问情况如何,只叫两人用饭、歇息,养足精神。
江纪也是一字不言。
其实他自我感觉还成。
第一场考的是经义,只需遵循固定的格式去写对四书五经里某些原文的理解。
简单来说,就是死记硬背的东西。
他虽年轻,但他记忆力好,这一年来又硬下心肠抛开新婚夫郎住在县学,除了吃喝睡觉,余下的时间都用在了背书上。
他的努力,可不比那些年长的秀才少。
不过,这种事哪能半路放鞭炮?
接下来还有两场呢。
他诗赋一般。
而且,他年轻,经的事儿少,看问题不够老练,也不知明日的策论会是何题。
因此,他只抱着叶厘呼呼大睡,次日一早精神抖擞的出发前去贡院。
转眼第二场结束。
这次出考场时,江纪不复上一次的轻松。
但叶厘不问,他便也不说。
很快到了第三场。
这场考诗赋,江纪为了凑押韵,在心中也不知琢磨了多少个同音词。
待交了卷,他长呼了口气。
终于结束了。
等差役将卷子收好,所有考生排队出贡院。
有的胸有成竹,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
有的垂头丧气、如丧考妣。
江纪拎着手中的考篮,神色平静。
但心中却是有些犯愁。
瞧着天边只剩下一抹橘色的晚霞,他抿紧了唇。
但等快跨出贡院大门时,他长长呼了口气。
罢了,这漫长、充实的一年,他和叶厘都付出了不少。
他们俩尽力了。
剩下的,看天意吧。
接下来与叶厘一起领着两个小家伙在府城转转。
还得去岳家走一遭。
之前备考时,岳老板夫夫又来了两次,嘘寒问暖。
他和叶厘得登门致谢。
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行程,等出了贡院,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瞧见正牵着江芽、江麦的叶厘,他立马扬起一个大大笑脸。
他快步朝叶厘而去。
叶厘身旁还站着余采彭希明以及余夫人、余理谦、余理年。
余世亭还未出来。
等他来到近前,叶厘笑着道:“我们从飘香楼订了饭菜,待会就送来,甭管结果如何,反正考完了,咱们先庆祝一番。”
当了这么久的贤夫郎,叶厘可不愿再碰灶房里的柴米油盐了。
“对,为考完庆祝。”
余夫人也笑着道。
她相公的努力,她全瞧在眼里,的确辛苦了。
江纪点头:“好。”
这行径,符合叶厘的性子。
等余世亭从贡院出来,一行人步行回去,刚坐下还未喝口茶水,飘香楼的人就拎着食盒过来了。
美食最能抚慰辛苦,这一餐吃下来,江纪彻底放松了。
饭后,天色不早,众人各自洗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