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叶厘也的确没有事情。
但按照江大河的习惯,把粮食交了之后,还会特意等江纪下课,与江纪说会儿话。
大中午的,守在私塾门口等人。
身边还有个江大河,说不了什么私密话。
所以,前日江纪回私塾时,询问他要不要和江大河一起送粮食,他摇头拒了。
其实江纪也舍不得他跑这一趟的,大热天,得穿过整个县城,太遭罪了。
于是,就由江大河一人去私塾送粮食。
江大河走时,叶厘给他了一个小布包,里边包着三个方方正正的饭团。
往常这时候,梁二香会烙几张饼子让江大河带过去。
现在有他这个夫郎,他就搞点新花样。
江大河推着板车,走了一个时辰才到私塾,让门子通报一声,很快,有两个厨子出来了,与他合力将两麻袋玉米扛到了膳房。
过秤,登记,摁手印。
之后,他离开私塾,守在大门口,待下课的钟声响起,他忙伸着脑袋往私塾里张望。
不一会儿,江纪出来了。
他一手端碗,一手抓着四个菜窝窝。
江大河待他走近了一看,碗里竟不是往常那种清得能照人的稀粥,而是稠糊糊、黑乎乎的。
江大河惊讶:“这是什么?”
江纪解释道:“这是叶厘给我磨的核桃黑芝麻粉,加到粥里挺香的。二叔,你快喝了吧,喝完了回去。”
往常江大河来送粮食,他都会从膳房打了饭让江大河吃了再走。
那么远的路,可不能空着肚子回去。
至于他自己的伙食,膳房的稀粥随便喝,梁二香也会给他准备饼子。
江大河没客气,他的确渴了。
而且,这是江纪孝顺他的!
他接过碗,把包着饭团的小布包递给江纪:“快吃吧,厘哥儿说不等久放,怕馊了。”
江纪打开布包,瞧见饭团的样子,有些惊奇。
不过,他很快就高兴了起来。
叶厘人虽没来,但却又为他费心思了!
他把饭团递给江大河一个,捧着剩下的俩,正准备开吃,这时,不远处响起熟悉的喊声:“江纪!”
他望了过去,果然是鲍北元推着独轮车正朝这边走。
他笑了起来,今天热闹。
抓着饭团,他朝鲍北元走过去:“你怎么来了?这几日生意如何?”
“我猜到二叔今日会过来送粮食,就特意跑一趟,想让二叔给厘哥带话,省得厘哥担心。”
鲍北元将独轮车停在树荫下,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解释道:“太忙了,我没空去野枣坡,只能托二叔带话了。”
“来,你和二叔来碗饮子。”
他来时特意备了碗,好给江纪、江大河倒饮子。
江纪也没和他客气,把饭团塞给他一个,问:“生意很好?”
这话一出,鲍北元立马咧嘴笑:“好,可好了,我运气也好。”
那日出摊,他接到了陈升的大单子。
陈家人多,他当日准备的饮子不够,陈家人没喝过瘾,叮嘱他第二日再去陈家一趟。
结果,他第二日给陈家送饮子时,陈升的两个好友在,于是他又接了两笔生意。
陈升的两个好友家境也不错。
现在他每日先往这三户人家转一圈,再去凉粉铺转一圈,那当日备的货基本上就能卖完。
茉莉蜜茶只是拿来凑数的,每日一陶罐。
主打的豆乳米麻薯,他昨个儿卖出去了七十提子!
今个儿他准备了八十提子,一提子净赚二文五厘,若是全卖出去,那就能赚二百文!
再加上小料以及茉莉蜜茶的收益,他一日能赚二百三十来文!
他和叶厘一九分,那么他可得二百一十文。
太多了。
真的太多了。
这么算下来,他一个月就能挣六两!
而叶厘却只能得六七百文,这中间差了一个零!
因此,他今个儿过来,不仅仅是托江大河给叶厘报信好让叶厘安心。
他还打算改一改分成的份额。
应该三七分才是。
不然这钱他拿着烫手!
江纪听完鲍北元的话,只道:“那你得空了你和叶厘说去,这是他的生意,我说话不管用的。”
鲍北元闻言睁大眼睛:“你当不了厘哥的家?”
“现在是他供我读书,他才是当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