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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莽展开信一看,随后一扫之前的郁燥,眉开眼笑对着外面吼道:

  “小的们,操家伙!”

  他们这些人窝了几个月,终于来活了,还是个大活!

  第98章 第 98 章 我才是庄宿!

  傅临淮没想到他的北伐大业, 这么快就遇到了阻碍。

  他甚至不明白江陵军的武器装备,为何能比他们强上那么多。

  不论是宁成的江陵军,还是那个叫何炎的, 都比他之前遇到的叛军厉害太多。傅临淮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在连续吃了三场败仗后,他不得不改变策略。

  “王爷, 既然这两处不好攻破,不如我们选这一条路线。”有人在地图上指了一处。

  傅临淮没说话,皱着眉思索。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试错。

  片刻后,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庄宿:“阿宿, 你觉得呢?”

  庄宿一袭白衣出尘绝世,在一群身着铠甲的壮汉中间, 仿若鹤立鸡群, 他沉吟片刻道:“我觉得周将军言之有理。”

  他刚说完,立即有人说道:“我若是宁国公,必在此设伏。”

  那人刚一说话, 其他人纷纷侧头看去,只见是个样貌甚是丑陋的男子。

  被人反驳后,庄宿蹙着眉不太高兴,“你是谁?”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林戈,他看了一眼傅临淮,低头答道:“公子,小人是太傅大人的侍从。”

  庄宿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戈,“我怎么没在父亲身边见过你?”

  林戈依旧低着头,没有丝毫慌张,“四年前太傅大人派小人去了晋阳,前几个月才回到京都, 可能时间太久,少爷即便见过也不记得了。”

  庄宿还欲再问,便被傅临淮打断了。

  “这人我查过了,没问题,确实是你爹的侍从,脸也是前两年在晋阳时候毁了的,你没印象也正常。他这次是替你父亲给我送消息的。”

  傅临淮在庄宿的面前,向来不自称本王。

  他虽然没在这会儿说庄太傅给他送了什么消息,但明显消息不简单,不然他也不会将林戈放在身边当个侍从,还能参加现在的会议。

  傅临淮说话的时候,庄宿的神情如往日一般和善,但看向林戈的眼中却闪过一抹阴狠。

  ——这人留不得。

  他不会在众人面前显得自己斤斤计较,苛责于一个下人,于是转过身对着众人分析起自己的观点。

  “诸位,傅长安手中的人手就那么几支。如今傅长安和方瞻被牵制在西北,景清辞又在东北,宁成身为景家旧部,是他们为数不多可以调动的力量……”

  他也是做过功课的。

  “虽然何炎的出现有些出乎意料,但他本就被先帝派去平叛,其实力定然被傅长安他们看在眼里。”

  傅临淮会意,“你的意思是除了宁成和何炎,他们无兵可调了?”

  立即有人附和道:“确实没发现其他地方有调兵的迹象。”

  江南什么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打成现在这样,也确实没什么兵可以调了。

  即便调来,也没能力阻拦宜王殿下。要不然宜王也不会一路势如破竹,收复不少城池了。

  大家都属一个系统,对于各处的兵力情况,多少都有预估。众人讨论一番后,发现确实如庄宿所言,朝廷那边没有兵可调了。

  决定要走险道后,整个军营便开始行动起来为接下来的行兵做准备。

  庄宿刚出营帐出来,就听到旁边传来一道声音。

  “公子,太傅亡故,你为何没戴孝?”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足以让跟在庄宿身后的傅临淮听见。

  傅临淮本要呵斥,却在看到身形明显顿住的庄宿后,沉默了下来。

  说实话,这一年多来,不管是习惯还是性格,阿宿都变了不少。

  他自己给阿宿找了借口。

  阿宿以前是京都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到了这边后事事都要亲力亲为,有所改变也正常,但他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如今被这个叫林戈的下人点出来,傅临淮心中那个怪异感又出现了,尤其是在看到林戈的胳膊上还戴着孝时。

  庄宿虽然遇到这个猝不及防的问题稍微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了过来。

  “父亲亡故我自然悲伤,但如今正值王爷成大事之际,我怎能让自己的情绪影响王爷,害王爷分心安慰我?”

  傅临淮一听,心中那一点诡异感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阿宿——”

  庄宿转身时,一脸悲戚,“王爷,我自然是为父亲戴孝的,若你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脱去外衣,以证清白。”

  这简直就是折辱。

  傅临淮怎么可能因为一个下人的质疑,就让庄宿当众脱去外袍。

  他伸手搂住庄宿的肩膀,怒不可遏看向林戈,“自行去领二十军棍!日后若再敢以下犯上,严惩不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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