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方瞻他们过来的时候,他还没从睡梦中醒过来。
会客厅里,长安坐在主位喝着茶,方瞻方言进来的时候,盛昌则、邬淳、石莽都安静地坐着,气势有些怪异。
“方将军也坐吧。”
听到长安这么喊他,方瞻也没反驳,他看了一眼邬淳他们,坐到了空出来的,离长安比较近的位置上。
“十一殿下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这架势看着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长安放下茶盏,看了众人一眼,缓缓道:“昨日本宫与师父商议了一番。”
众人的目光顿时朝他看去,里面有探究,有不解,里面最不能理解的当属盛昌则了。
他从未见过这个模样的长安,这分明就是摆的皇家人的谱。他瞄了一眼邬淳,见邬淳冲他摇头,于是又按耐下来,想听听长安要说什么。
“本宫与师父都觉得大凉沉疴已久积重难返,朝廷上下贪污腐化,君王昏庸无度……”
长安每说一句,下面的人眼皮便跳一下。
盛昌则咽了下口水,一旁的石莽无助地看向他,满眼里都写着:这是能说的吗?
盛昌则无言,他不敢想那些话是他儿子说的,而且还是说给皇帝的儿子听的。
还要不要命了啊?
长安见下面的人脸色各异,又出声安抚,“大家不必惊慌,这些都是本宫想说的。”
“既然大凉朝廷问题如此之多,不如改天换日,掀了这朝廷……”
盛昌则本来想喝口茶压压价,没料到长安突然说要造反,吓得他一个哆嗦,茶全都喷了出来。
这里最稳得住的还是邬淳,他本就与盛世商议过是否要扶持十一皇子,这会儿听到长安的话,倒也不觉得太过惊讶。于是接着长安的话问道:
“十一殿下是打算招兵买马,剑指苍穹了?”
毕竟是掉脑袋的话,因此邬淳话中没有提盛世,只说这是长安的打算,将盛世撇了开来。
长安自然也知晓他的意思,他含笑看着邬淳,直接道:“不是本宫,是师父。”
盛昌则本来在擦衣服,闻言吓得茶盏都滚到了地上,立即起身大叫冤枉。“不可能,世儿不可能如此大逆不道。”
盛昌则在心里尖叫,真是要了命啊。当着人家皇子的面,扬言要掀了大凉朝廷的桌,换自己上桌吃饭,这是要诛九族的事啊!
长安回道:“本宫不觉得这是大逆不道。”
其他人心惊胆战的同时,还一头雾水。方瞻跟邬淳对视一眼,随后开口道:
“若要改天换日,殿下您才是最好的人选。”
虽然长安曾帮过方瞻,但方瞻这话却不是要支持长安夺位,他只是怕盛世被坑。
长安轻轻扫了一眼方瞻,淡淡道:“既然要改天换日,自然该彻彻底底,若是换成本宫,还有何意义?”
他好似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骇人听闻,接着道:“本宫手下的所有力量都是师父的后盾,本宫会全力支持师父,直到他登上那个位置。”
这下不止盛昌则惊讶了,就连方瞻和邬淳都吃惊了。
谁都没想到长安居然自己对帝位无意,而要将盛世推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几人面面相觑,“这……?”
“不过,”长安话音一转。
“此事毕竟事关重大,若宣扬开来,则会对师父十分不利,因此即便招兵买马也只以本宫的名义办。中间若出了任何意外,都由本宫顶着。不到最后时刻,万不可将师父暴露。”
“此事大家都心知肚明,莫要说露了嘴,可记住了?”
众人相互看了眼,最后点头应下了-
盛世起来的时候,已经近中午,众人忙着手里的事,眼睛却时不时看向他,直看得他一脸莫名。
盛世喝了一口养生茶,见几人还是心不在焉地看自己,于是奇怪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他一开口,盛昌则顿时就坐不住了,他丢下手里的账册,三两步跑到他身边,但刚要问就看到另一边的长安扫了他一眼。
“师父,今早刚蒸的糕,你尝尝。”
盛世拿起一块丢进嘴里,回头看他爹,含糊道:“怎么了?”
想到长安之前的话太过大逆不道,盛昌则到嘴的话还是转了个弯。
“世儿,你昨日与长安,嗯十一皇子说了,”他用手往天上指了指,小声道:“那个位置吗?”
盛世眨巴了下眼,想起昨晚与长安确实说过这个话题,于是点了下头,“对呀。”
其他人:“!!!”
居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