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结结巴巴道:“一,一个小倌。”
他像是怕长安年纪轻不理解,还专门解释了一下,“就是专门服侍男人的男妓。我看他没拒绝,应当是欢喜的,啊……”
崔琅没料到对方莫名其妙就给了自己一鞭子,他捂着脸倒在地上,惊恐地看着刚刚还和颜悦色的长安。
长安一步一步走到崔琅面前蹲下,粗糙的鞭子抵在崔琅皮开肉绽的伤口上,“人现在在哪?”
崔琅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应当是那个小倌,“不,不知道。”眼见答案对方不满意,他又立即道:“应该还在盛世家里。”
长安的脚踩在崔琅撑在地上的那只手上。
“你的口供并不重要,若是认下了,本宫自会给你个痛快,若是一直攀咬他人,那就别怪本宫用刑了。”
崔琅痛得惨叫,却也反应过来,这人并不是来问讯的,“你,你想要屈打成招!”
“那又如何?如今江陵崔氏都在牢中,你以为你不认下,就能活?不管那信是不是给你的,偷换军备这事你都跑不掉。”
崔琅急得大叫,“不不不,我本来也没想到的,是有人来告诉我江陵军里可以买到兵甲我们才去的。一定是盛世,只有他知道我们要兵甲,一定是他设计陷害我!”
长安扯唇笑了一下,覆到崔琅耳边小声道:“不,你猜错了,给你透消息的,是本宫的人。”
崔琅惊骇地瞪大了眼,他怎么也没想到派来调查的大人,就是幕后的黑手。
“你!!”
长安并不担心崔琅会泄露自己的秘密,“我今日刚来江陵,你若是攀咬本宫,有人信吗?”
长安起身,拿出一张纸交给身后的人,“今日务必让他签字画押。”
第66章 第 66 章 还是义父疼我
方瞻那里忙着剿匪, 盛昌则忙着做生意,就连长安也在忙着审讯,只剩下盛世无所事事起来。
由于答应长安一起在江陵过年, 盛世便也不忙着回广武了。
虽然近日城中动荡,但那跟寻常百姓并没有什么关系, 因此江陵城依旧热闹如昔。盛世便邀请邬淳一起去城中最富盛名的酒楼吃酒听曲。
他前脚刚走,长安后脚就找来了。
伍正对着长安毕恭毕敬行礼,“启禀殿下,少爷去了芙蓉楼。”
长安点了点头抬脚便要往外走, 但走了几步又转了回来。
“之前崔琅送给师父的那个还在这里吗?”
伍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说的“那个”是什么,于是小心翼翼询问:“殿下, 哪个?”
长安微微蹙眉。
伍正顿时福至灵归, “殿下说那个小倌啊。”
“本来少爷是要放他走的,但他说自己自小学的都是伺候人的活,若是出去定没个活路, 求少爷收留他为奴为婢,少爷见他可怜,便允他住下了。”
伍正刚说完,就见有人从外面进来,正是刚提到的那个小倌。
“伍管事,少爷出门忘了带狐裘,我想给少爷送过……”
他还未说完,便见到伍正面前站着一位身着玄衣的少年。
伍正知晓他不认识长安,怕他说错话行错事连累了自家少爷,便低声提醒了句。
那人微微一愣后,俯身行了个礼,温声细语道:“十一殿下安康。”
长安垂眸看着眼前约莫二十出头身形颀长的男子。
与他以为的小倌不同, 此人身量不低,也不是娇柔做作的模样,举手投足温文尔雅有些文人风范。
若不说,没人能看出来他是伺候人的小倌。
若崔琅送来的是个娇软的男子,他还不那么警惕,但这人分明是照着盛世的喜好送的,因此长安越发看这人不顺眼。
尤其那人怀里的那件狐裘,还是他前几日刚送给盛世的。
能够碰到义父的衣服,说明平日就在近前服侍。
贺遥行礼后一直低着头,却久久等不到十一皇子让他起身,正当他狐疑时,突然听到一道刀剑出鞘声。
下一瞬冰凉的剑刃便抵在了他干净白皙的脖颈上,贺遥一惊,白色的狐裘差点落在了地上。
“说,谁派你来的。”长安冰冷的嗓音,在贺遥的头顶响起。
贺遥微微抬头,眼睫轻颤,一副害怕却又隐忍的模样,“殿,殿下,是崔琅崔公子将奴送给盛公子的。”
他的声音虽然有些抖,却并没有太过失态。
长安眼神微眯,冷笑一声,“还挺有胆识。”
“百花阁温柔解意的小倌那么多,崔琅那个没脑子的,为什么会送你这样的货色过来?”
“况且你到百花阁不过两日,便被送到了师父身边,有这么凑巧的事?”
伍正闻言也察觉出不对来,他们此前居然忘了调查这个小倌。
“你的身形乃至言行像谁,需要本宫来说?”长安手腕下压,贺遥被他迫得跪到地上。
听到十一皇子说自己“像谁”,崔遥脸色微变,但他挣扎着仍不愿放弃。他自觉自己没有露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