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是自然,大家都是兄弟。”崔琅面上笑着应承下来,实际上却觉得这些人日后给他提鞋都不配。要不是这次他拿不出那么多银钱,他才不会喊上这些人一起呢。
等到了宜城,面见了三皇子,这些人屁都不是,更不可能在三皇子面前有姓名。
所有的功劳,都是他一个人的。
崔琅这般想着,心里更是畅快,举起酒杯,对着众人大喝一声,“此去定青云直上,喝!”
其他人也跟着举杯,“喝!”
大笑声传出船舱,荡出去好远。
然而他们的酒还没喝进嘴里,就听到外面也传来了笑声。
粗犷的声音,一听就非善类,“哈哈哈,让老子看看是哪个小东西想青云直上!”
崔琅脸色微沉,刚想问“何人在外面放肆”,就见小厮猛地推开船舱的门,跌跌撞撞冲进来。
“不好了公子,不好了!”
崔琅一脚将小厮踹倒在地,“你公子我好得很。”
小厮也不敢揉痛处,连滚带爬跪下,急急道:“公子,有贼人,有好多贼人!”
船舱内的纨绔俱是脸色一白,扯着嗓子喊:“你说什么?”
整个船舱顿时闹哄哄一片,崔琅只觉得脑子快要裂开,他提起衣摆冲出船舱,然而看到面前的景象,眼前一黑,差点晕倒过去。
只见无数小船钩住了他的船,那些贼人正拿着刀往他的船上爬。自己的那些手下想要反抗,却被对方一刀砍死。
鲜血四溅,染红了甲板。
跌入水中的人很快不见了踪影,水面上的红色血迹随着波浪荡了几下也消失不见。
崔琅被人搀扶着,抖着手指头指着对面。“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对面满脸胡须的大汉哈哈大笑,“你们走镖的,居然不知道我们是谁?”
“行吧,日行一善,就让你们做个明白鬼。”
崔琅这才明白自己这是遇上了水匪,然而为时已晚-
崔琅遇上水匪的时候,盛世正坐在画坊里听曲。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他挥手让人退下,并递给伍正两封信。
“一封送到京都,交到安莱皂业的周管家手里。”
这封信是让周管家交到二皇子手上的。
本来三皇子私下买兵甲的事,不一定能闹出什么动静。但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崔琅自以为聪明,参与到了军中以次充好更换兵甲的事里来,那三皇子自然被迫沾上了干系。
只要事情闹起来,二皇子必不可能放过这么好一个攻讦傅临淮的机会。
盛世算是卖了傅临淮,给二皇子递了个好,同时也让二皇子那边信任他。
毕竟刚骗过太子和二皇子,总该表个态给个甜枣才是。
伍正被盛世说得一愣一愣,最后道:“若是事情闹不起来呢?崔家之前是不知晓,如今知晓了,定会全力将其压下来,不让事情闹大。”
盛世喝了口酒,不急不缓道:“以次充好贩卖军备,等同叛国,这罪可不是崔家这一支想压,就能压住的。
盛昌则好奇,“那河间崔家呢?”
邬淳独自下着棋,闻言答道:“断尾求生,弃卒保车,这是大家族存续百年的生存法则。”
河间崔家若是知晓江陵这一支干了这等事,还闹到天下皆知,怕是要大义灭亲了。
邬淳这是直接宣布了江陵崔氏的死期。
伍正还是不太明白,“先生说的是闹大之后的情形。但这事江陵的官员也脱不开干系,若是崔家联合他们一起压住消息,也不是不能办到啊。”
盛世淡淡道:“这事,他们压不住。”
三日后,伍正便明白盛世为何说崔家和各级官员压不住,也不敢压了。
崔琅及各家纨绔落到水匪手里的消息,很快传回了江陵。能成为纨绔,自然是各家的心头肉,即便是不成器的少爷,那也是被捧在手心里才长歪的。
如今宝贝孩子生死不知,家里人自然一窝蜂涌到了崔家,让崔家给一个交代,毕竟这可是崔琅带的头。
等到那些人闹上门来,崔家人才知道平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崔琅干了什么大事来。
“六弟居然带着这么多人去投靠三皇子?他是不是疯了!”
然而再气愤也没用,该捞人还是得捞人,就怕晚一步,各家的宝贝儿子都死在了水匪手里。
但不管是崔家还是其他家族,都没有能力去水匪窝里捞人,因此只能由崔家老爷子出面去找太守,请江陵驻军出手相助。
剿匪并不就是江陵驻军需要管的事,但太守和崔家老太爷亲自上门,江陵驻军的首领迟疑了会,最后还是决定出手。
然而他前脚刚下令去救人,后脚军备被换的消息就在军中爆开了。
朝廷分给他们的兵甲被人偷换了去,而好的兵甲被崔家拿走了,他们拿到手的都是不中用的花架子。
刀剑脆得像是纸糊的,一砍就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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