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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宽的手,突然按在景清辞有些冰凉的手上,目光坚定里透着一丝执拗和疯狂。

  “是父皇,是他下的手。”

  景清辞瞳孔陡然紧缩,不敢置信地看着长安。

  “舅舅,外祖父作为镇国公本就战功卓著,大舅舅和二舅舅在军中的声望更是如日中天。那时候是否有传闻,若没有景家,傅家的江山早就败了?”

  景清辞盯着长安。

  他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如何知晓十多年前的传言的?

  “谁跟你说的?”

  长安摇头,“谁跟我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皇他不是一个大度的君主。外祖父回武定,不就是因为与他意见相左,在朝堂上驳斥了他,害他没脸。”

  景清辞垂眸敛目,牙根紧咬。

  长安说的一件件,都确有其事。

  但他实在不愿意相信,景家满门忠良,一心一意守护大凉国土,唯一的女儿也嫁到了宫中。

  可是即便如此,君王也没有对他们放下戒心。

  没有比这个,更令出生入死的将士心寒的了。

  “如今对忠平侯做的,不过就是历史重演罢了,不过他的手段倒是温和了许多。”

  长安说的是忠平侯目前只是入大狱,受了点皮肉之苦,而不是跟景家一样,根本不给你反应的机会,直接全除了。

  景清辞如今对方瞻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他家淋过雨,自然就不想要方家跟他们一样。

  “若忠平侯是被诬陷的,那我们得救他出来。”

  长安重新坐直身体,凉薄地吐出两个字,“不救。”

  景清辞万分不解,“为何不救?”

  “父皇这次明显是借这个由头夺了他的兵权,那他就不可能平安无事出来官复原职。

  而何况傅临舟的人也已经顶替了他的位置,不论忠平侯此番能不能放出来,他都不可能再去西陉关,再掌兵权。”

  说着,长安看景清辞的那一眼,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意味深长。

  “小舅舅,景家只剩你一个,不是因为父皇仁慈,而是他觉得你身体不好,构不成威胁。留你在,给你兵权,还能洗刷他对景家动手的嫌疑。”

  “若你此刻对方瞻出手相助,他便会觉得曾经对他最有威胁的两家联手了。他还能安心?”

  景清辞有些迟疑,“虽然明哲保身是好事,但见死不救终归无法让人心安。”

  长安并未答话。

  若说方瞻对义父重要,不如说是灵武军对义父重要。既然方瞻已经不是灵武军的首领,且日后也很难再握兵权,那救不救也就随意了。

  再说,只要他挣得军功,日后还能调往西陉关,到时候他掌管灵武军,刚好可以护着义父。

  长安正在心中打着算盘。突然,门外有人禀告,说是周管家过来送信。

  长安一听周管家,便知道是他义父送来的。

  周管家刚进门,就对长安以及景清辞行了礼。

  如今可不是自家少爷的义子了,而是大凉的十一皇子,礼数自然得周全。

  周管家刚从怀里掏出信,长安就跑了过去,伸手接过,“是义父给我的吗?”

  周管家低头,“正是少爷令人加急送来的。”

  长安展开信,一目十行。刚看完,就将信纸塞回怀里,转身往外走。

  景清辞忙将他叫住,“你去哪?”

  长安回头,“救人。”

  景清辞一脸懵,“救谁?”

  长安:“忠平侯,方瞻。”

  景清辞:???

  “刚刚不是说不救吗?”

  长安拍了一下胸口,那里正塞着一封信,“师父让我想办法救。”

  景清辞:???

  合着你刚刚说那么多,在你师父面前,就全是屁话?

  长安也并没有自己去找建元帝求情,或者是找人帮方瞻洗刷冤屈。

  方瞻这罪名本就是莫须有,即便是伪证,但只要建元帝不认,那就很难翻案,所以长安的目标,只是将人活着弄出来。

  他通过其他人,悄悄找了璟老王爷。

  璟老王爷是建元帝的皇叔,当年也曾跟着先皇南征北战,后来一次护驾时伤了身子,此后便一直留在京都休养。

  他老人家一生无儿无女,先皇感念其救驾有功,给了他至高的荣耀。

  只有他才能为方瞻求得一条性命。

  人只要活着,便有弱点,而璟老王爷的弱点,长安在前世便知晓了。

  长安并不知道璟老王爷跟建元帝说了什么,但一日之后,方瞻的案子便结了。

  建元帝夺了他的侯爵,方家上下被贬为庶民,但留了方瞻的一条性命。

  这个消息算不得好,但时至今日,方瞻也算是看明白了自己所效忠的,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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