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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县令一脸尴尬。

  他虽然是广武县的县令,祖安城的小事他也还能说上几句,但祖安城的大事,他还真说了不算。

  建城就是大事里的一件,东都俘虏自然更是大事中的大事。

  但他要脸,不好意思说让俘虏建城不是他的意思,只含糊道:“却有此事。”

  陈将军:“东胡骑兵勇猛,让他们建城属实有些大材小用,这样吧,你将人给本将,本将将他们编到灵武军军中,壮大我大凉骑兵的实力。”

  陈县令惊得筷子上的菜都掉了。

  这人居然要抢盛世的人?

  盛世那是什么人啊,那就是个铁公鸡啊。人一旦入了他的地盘,想让他吐出来,那是绝无可能的。

  他可没那个本事,问盛里正要人啊!

  “陈将军,这人不是下官不给,俘虏都在祖安的里正手里,下官想给也没法给啊。”

  陈将军听到他这话,颇有些匪夷所思。“你一个县令,还管不到里正头上?”

  陈县令的心口猝不及防被捅了一刀,他深吸一口气,尴尬地笑了两声。

  “下官虽是县令,但盛里正乃是陛下亲封的圣人,怎么说也得给人家面子不是?况且人是盛里正亲自带回来的,灵武军那里都没要人,下官如何敢要人。”

  陈县令原本是打算搬出建元帝封圣人这事,让陈将军打消抢人的念头,却没想到陈将军只听到了后半句。

  “现在灵武军是本将做主,本将要替灵武军要回这些俘虏,你去将盛世叫过来。”

  盛世过来后,听闻陈将军要将俘虏要去,也没拒绝,只说这些人最近灰头土脸不成人形,等他将人洗刷干净吃饱饭,编排好再给陈将军送去。

  陈将军见他这般好说话,很是满意。

  他斜睨着盛世,觉得谅他一个小小里正也不敢欺瞒于他,于是点头让盛世过几日好好将人送到西陉关。

  由于陈将军身负重任,自然不敢再祖安耽搁,休息一晚后,便去了西陉关。

  来不及跟宋宣交接,只让宋宣领了人,与他一同到西陉关外的丰固小城。

  以物易人的地点,定在了丰固小城北边二十里处。这里是大凉与北戎新的交界处,对双方来说,都算是安全的位置。

  由于北戎答应的银钱和牛羊不少,因此队伍拖得也很长。

  虽然大凉朝廷不靠谱,但当初谈判的时候,也怕北戎出尔反尔出现幺蛾子,于是双方谈到最后,便说好交换过程中,双方只可以带三千人手。

  到了约定时间,一切准备就绪,陈将军远远看到北戎军赶过来的大批牛羊和一车车货物,高兴得仿佛这一仗是他打的,物资是他缴获的一般。

  相比于陈将军的轻松,宋宣倒显得紧张了许多,他警惕地看着旷野,心里想的是几日前盛世突然问他“对北戎赎金有没有兴趣”。

  那可是足足一千万两白银的银钱和货物,还是用他们抓到的须卜乌换的,他们灵武军分不到一点,要说全军上下一点怨言都没有,那肯定是假的。

  但这要怎么感兴趣啊?

  在北戎手里不好抢,但要是到了朝廷手里再动手,那他们岂不是就是杀头的罪?

  对于宋宣的心事重重小心谨慎,志得意满的陈将军只以为他是怕交换人质和赎金的过程中出现差错。

  他拍了拍宋宣的肩膀,安抚道:

  “放心吧,北戎王那么宝贝他儿子,只要须卜乌在我们手上,北戎王就不会闹幺蛾子。”

  宋宣睨了他一眼,抿着唇不说话。

  你放心得也太早了。

  北戎这次居然是北戎王亲自带人过来赎人。

  看来他是真的疼爱须卜乌,且想让须卜乌当上王储的心昭然若揭,也怪不得他愿意下此血本。

  北戎王站在对面高喊:“我儿呢?”

  自从谈判成功,须卜乌这段日子过得倒是不错,只有跟着他一同被赎回的阿布托显得萎靡不振。

  须卜乌从后方走上前来,远远地对着北戎王行了礼。

  北戎王看到活着的儿子,终于放下心来。

  他挥了挥手,示意运货的队伍往大凉军队那边走。

  而大凉这边,陈将军也令他心腹押着须卜乌和阿布托慢慢往北戎那边去。

  交换现场虽然嘈杂,却并不算乱,就在陈将军满心以为这次交换会相当顺利的时候,突然从东面传出喊杀声。

  一队足有七八千人的骑兵从远处驰骋而来,马蹄溅起黄沙遮天蔽日,陈将军当场脸色就白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另一边,北戎王的脸色也很是难看。

  这队人马正是不知道从哪里得到北戎与大凉交换人质消息,趁机带人杀过来,准备劫人劫货的东胡王。

  甫一会面,东胡人二话不说,直冲中间的须卜乌和阿布托而去,吓得阿布托脸色煞白,以为东胡王这是千里追杀他来了。

  须卜乌也以为自己是被阿布托连累,气得他一脚将阿布托踢翻在地,反手从旁人那抢来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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