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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吗?

  手下一想到阿布托的名字,浑身忍不住打了个颤。

  大人们没说要从城东的俘虏里挑,但也没说不能从那里挑。反正这些俘虏到时候也是要送人的,阿布托大人让这人先挑几个也属正常。

  手下终于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

  “这边请。”-

  说是城东,其实就是犬戎军的东营。

  只是这个营地主要是给俘虏住的,营地周边有人把守防止俘虏逃跑。

  盛世到的时候,营地里的俘虏正被人轰出来在空地上站着,按照帐篷为小队进行点名,查看有无人逃跑。

  若是有人逃跑,则一个帐篷里住着的十人都要受到牵连。

  同住的人既是舍友,又是监视者。

  带盛世过来的手下,见大家都站在外面自然乐得轻松,也省得他拉人出来了。

  他带着盛世一进营地,营地里的小头目便跑了过来,热情地对着“手下”嘘寒问暖。

  穆尔是阿布托的心腹,而“手下”又是穆尔的手下,他们这些看管俘虏没有机会拿军功,俘虏逃跑还要被责罚的小人物,自然要巴结大人物。

  “手下”满意地接受小头目的奉承,随后一指盛世,“这位是阿布托大人的客人,现在来你这挑十名俘虏当奴仆。”

  一听是阿布托大人同意的,小头目哪里敢不同意,当即令所有人转过来,站直了让盛世挑人。

  盛世看了一眼身侧的邬淳,邬淳点了点头,走向人群。

  粗略估计,这里的俘虏达到了四五千人。

  且不是年轻力壮的男子,便是十多岁的少男,或者是面容姣好的少女少妇,几乎看不到一个年长的。

  很明显阿布托抓人的时候,不是随便抓的。

  人群里,邵关的长子邵永章一眼便认出了父亲的好友邬淳,身旁的儿子惊讶得差点叫出声被他一把捂住了嘴巴。

  他们这边的动静立即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拿着刀的士兵恶狠狠盯着他们。

  “都给我老实点。”

  邵永章连忙低头认错。

  等到对方转过去,他儿子邵明和忍不住小声道:“邬爷爷怎么会在这里?”

  邵永章摇了摇头。

  邵明和忍不住涌出希望,“爹,你说邬爷爷会不会是来救我们的?”

  邵永章:救他们?怎么可能。他们到了这里,怕是没办法或者出去了。

  邬淳还未找到人,盛世先一步看到了。数千俘虏的脑袋边,有人有字有人没有,很巧的是邵关的两个儿子邵永章和邵永术脑袋边都有字。

  邬淳找到邵永术的时候,盛世也隔着老远点了邵永章,以及邵永章的身边看着很像他儿子的邵明和。

  邵明和被盛世点出来的时候,脸上既惊讶又惊喜,邬爷爷跟着的人,应当不会要他们的命吧。

  见盛世挑了三个人出来,“手下”立即对他们说道:“以后你们就是盛少爷的奴仆了。”

  邵明和顿时有了劫后余生的感觉。

  邵永章一看他们三人,便知道还真的让邵明和说对了,是邬叔带人来救他们了。但他并没有露出欣喜之色,而是对着盛世和邬淳拱手行礼。

  “小人粗鄙不堪怕是伺候不了少爷,但小人内人心灵手巧绣得一手好花,不若让内人来伺候少爷。”

  他这话立即引得其他人不满,纷纷觉得他是在卖自己的妻子。

  他们虽是俘虏,但是阿布托没有处置他们,他们便还不算是私人奴仆,甚至他们还能做梦万一他们能回去呢。

  一个男人迫不及待将自己的妻子送出去,能是好人?

  邵明和没想到父亲会这般说,他稍一愣,随后便听到二叔也对着盛世拱手行礼,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邵明和这会儿也缓过神来了。

  别人都以为这是火坑,但是他们知道这不是。就像父亲说的,在这种地方,他们这些男子顶多是受皮肉之苦,但女子就不是了。

  若不是因为这个,母亲和二婶如何会自毁容貌。

  他当时不懂,以为母亲和二婶疯了,于是在他们要给妹妹毁容时,将碎陶片给抢了下来。

  之后守卫便将所有锋利的东西收了起来。

  邵明和滚了滚喉头,最后也道:“我妹妹虽年少,但聪慧过人……”

  喊骂声此起彼伏。

  盛世哪里不知道他们的心思。虽心中感慨,但面上仍旧表现得分外冷漠凉薄,像是对方无论是谁都无关紧要,算不得人一般。

  “行,你让她们过来吧。”

  很快邵永章和邵永术的妻子便被带了过来。他们之前并没出现在队伍里,而是因为脸上的伤被强制留在帐篷里。

  如今被拉出来,盛世才发现两人的右脸上斜着一条足有两寸长的伤口。

  伤口虽敷了药,但仍旧血肉翻飞很是骇人。

  莫非客栈掌柜的父亲,医治的就是邵家两位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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