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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会抄书,怕不是要把纸糊成一团。”

  他没想到盛世一下子要收这么多学生,还真的给他们免书本费。如今免书本纸张的大话已经说出去,可不就得兑现。

  盛世不慌不忙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你先别急,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你随我一起去看看现在做得如何了。”

  从晋阳买来的纸张,前几日就到了,只是没有运到学院里来,而是运到了其他的地方。

  盛世起身,招呼宋章,“正好易老也快到了。”

  宋章不明白书本纸张有什么好看的,但听说易慎也要来,便勉为其难跟着去看看。

  易慎一见到盛世,就笑着问道:“不知无期又弄出什么好东西来让老夫瞧了?”

  两人相处多日成了忘年交,易慎也不再称呼盛世盛先生,而是亲切地称呼他的字。

  易慎的身后,还跟着易思衡,以及他新收的学生崔润。崔润自打拜师易慎之后,不仅对易慎更加恭敬,连带着也越发感激盛世了。

  盛世见易慎这般问,眨了下眼卖了个关子,“您老一会儿就知道了。”

  盛世说的地方离学院还有些距离,几人上了马车,晃晃悠悠小半个时辰后,终于到了地方。

  刚下车,众人就看到门楼上刻着的“祖安印刷厂”几个字。

  易慎抬头看着这些字,有些不解,“这是何意?”

  不止是易慎疑惑,宋章以及易思衡和崔润全都一头雾水。

  盛世没答,只做了个“请”的动作。

  几人只好继续往里面走去。

  印刷厂里很空旷,目前只盖了几间砖瓦房。从打开的门处,便能看到里面有不少人在忙碌着,其中就有独臂的男人,还有些妇人,很明显就是之前退伍的军人和军属。

  盛世说的工作,除了武学院、琉璃坊外,还包括印刷厂等。

  易慎突然道:“好大的墨香味。”

  虽然离得比较远,但易慎这般一说,宋章等人也注意到了墨味。

  盛世笑道:“印书自然要墨。”

  “印书?”宋章诧异,“你将书刻到石碑上了?”

  这事在京都发生过,朝廷曾将书中内容刻到石碑上,供众人免费拓印。当时无数人带着纸墨去拓印,一度造成碑前堵塞。

  只是拓印虽然比手抄书方便,却极其费事。一卷书就得刻几十座石碑,所以虽有刻碑拓印之法,却并不常用。

  若是靠拓印印齐所有学生的书籍,那得需要刻多少碑,拓印多少次啊?

  怕是一年时间都不够吧。

  盛世笑着摇头,“不必如此麻烦。”

  说着将几人引到屋内。

  印刷厂的工人个个忙得一头汗,一见盛世进来,立马想要请安,被盛世拦住,让他们继续干活。

  而易慎一看到他们在干什么,苍老浑浊的眼中立即闪着亮光。他靠近其中一名工人,低头一边看一边惊奇道:“居然还有如此精妙的印书法!”

  他们看到的并不算什么太过高深的技术,只是后世人人皆知的活字印刷术罢了。但就是这种可以说是简单的印刷术,却足以颠覆在场所有人的认知。

  别说是拓印了,就算是雕版印刷在活字印刷面前也不值一提。有这样的印刷手段,足以让人人都手握一册书。

  宋章惊得忘了言语。

  崔润则看着那些镶嵌了一个字一个字的刻板,以及一旁散落的各种字,忍不住惊呼出声。

  “以后若是想要印书,岂不是只用将这些字按照书中内容逐一排版,就可以印了,完全不需要费力去一个字一个字抄?”

  盛世点头,“早前就找了雕工师傅,让他们将常用的字都刻下来,等纸张一到,就可以开始印刷了,而且这些字可以反复利用。”

  易慎也不由得赞道:“果真巧妙。”

  易思衡:“这比石碑方面太多。”

  见几人看花了眼,他笑着将他们带到屋后。

  只见空旷的地方摆了许许多多的草席,而草席之上则工工整整晾着数不尽的纸张。这些纸正是刚印刷完,放在这里晾干墨迹的。

  有一条腿残疾的人,正努力将晾干的纸张整理好,并交给其他人装订起来。

  易慎走过去有些好奇,“你认识书里的字?”

  对方并不认识易慎,但是看到他身后的盛世立即露出一脸感激,随后恭恭敬敬回易慎的话,“并不识字。”

  易慎更好奇了,“你不识字,如何将书中内容按顺序整理好的?”

  在他看来即便是对照着原书一张一张整理,也是极费力的一件事。

  对方笑着指了指纸张下方的数字,“这是每页的编码,也就是页码,我们只需要按照页码顺序放好就行。”

  说着,他很是骄傲地抬了头,“里正大人说谁先能认全这些数,并按顺序背下来,谁就能干整理的活。我只花了两天便记牢了。”

  对他来说,只需要坐着整理书页,就能拿到工钱,实在是太轻松的伙计了。

  易慎仔细看了一下书角,用的并不是他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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