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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她的太监在外候着,江容进了房中准备,再三斟酌后,唤了惠香,附在她的耳边道了话语,让她为她备了那只蓝蝶珠钗。

  惠香会意,赶紧去办了。

  没一会儿,惠香将拿走的珠钗拿了回来,交到江容手中。

  江容小心地打开,瞧见了里边的药粉,不多不少,恰到好处。

  主仆对视一眼,点了头。

  日子太近,江容得给自己留条退路。

  萧显阴晴不定,去一次他什么时候放她回来是不可估算的,倘使到了腊月二十二,他还是不准她回来,她又该如何是好?

  江容努力镇静下来,对着铜镜,慢慢地戴上了那支珠钗。一切准备就绪,她方才起身,出了房门。

  清早江容醒来,虽浑身没什么力气,软的很,却也极快地穿了衣服,洗漱过后,返回了东宫。

  她心中着急,惦念许多事情。

  一来不知萧知砚如何;二来不知永阳公主有无给她传消息;三来,她要服那避子汤。

  江容现下最最担心的便是孩子一事,她有着种预感,只要她有孕,萧知砚就会死,到了今日,她的月事已迟了整整六日,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担忧。

  朝后,碧霄殿。江容深夜被唤醒,立马起身,亲去了北墙。

  北墙外传递消息的依然是之前的暗卫

  “冬月二十二,王妃再坚持一下,已万事具备,只差东风。”

  江容应下声去,心口砰砰地跳。

  永阳公主已给了她具体日子,为今还有八日!

  冬月二十二乃冬至,届时萧显会出宫祭祀,会有大批御林军随帝同行,皇宫之内,有可能会有疏漏,让他们有机可乘,一举逃离出去。

  暗卫口中的“东风”,无疑便是指萧显离宫。

  她一面激动,一面忐忑。 江容心弦紧绷,明显地听到了有嘈杂的脚步声奔入东宫。

  正当万分惊惧之际,一人骤现眼前,亦是羽林军装扮,然,他的脸,让江容当即便哭了出来!

  “哥!”祭天坛高高矗立,汉白玉阶泛着清冷的光泽。

  四周古柏参天,枝叶层层叠叠,如巨大墨绿云团将天坛笼罩,风过处,柏涛阵阵。铜鼎列于坛周,鼎身饕餮纹路在幽暗中凝着肃穆,内里香烟袅袅升腾,白色烟雾在古柏枝干上蜿蜒缠绕

  萧显玄衣纁裳,头戴旒冕,拾级而上,龙袍衣角拂过台阶,身后禁卫甲胄森严,仪仗队伍的旗帜烈烈作响,旗面龙凤呈祥,图案在冬阳下时隐时现。

  随来众臣匍匐满地,高空寒风呼啸,掠过耳畔,仿若上苍轻吟,肃穆凝重之气漫至无疆。

  一个时辰后,祭毕,恰逢午时六刻。

  那男人伟岸的身躯徐徐地从汉白玉阶上下来。

  “你说什么?”人是他往昔封地的旧将之一,为今乃从二品镇军大都督,亦是此番祭天之行的第一护驾,驭马在外,就在他的身边。

  “臣在。”

  “调兵一万,即刻封城,截堵京畿要道,严查通关,封堵山路,水路,除了翊王妃,其余人等,杀无赦。”

  “是!”

  那姜承翎当即便先行一步,动了身。

  萧显已然知晓了江泽安的把戏。

  他有什么本事胆敢杀入皇城!不过是招声东击西,乱人耳目。

  若没料错,东宫众人是换了羽林军的衣服,混乱之时根本从头到尾都未曾离开过东宫!只是放了翊王被擒的消息,制造混乱罢了,待得羽林卫进了东宫,再借机混入其中,同众兵一起追出东宫,继而追出皇城,成功脱逃,跟他玩了一招灯下黑,以假乱真!

  萧显一把捏碎了桌案上的杯盏,思绪最后停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

  她,胆敢谋划,和萧知砚逃跑!胆敢跑!

  一个时辰后,帝王仪仗进入皇城。

  萧显归回,第一前去的地方便是清风阁。

  阁中的十名宫女早已醒来,被锁上了的偏房也已被打了开。

  宫女跪了满地,人人瑟瑟发抖,为首的小娥颤微微地将事情从头到尾地讲了一遍。

  萧显负手立在那,眯着眼睛,紧咬牙槽,一言没发。

  蒙汗药,禁军的铠甲,她在这宫中,有帮凶!

  姑且未查,旋即人便亲去了东宫。

  翻弄之下,两包被缝在被衾中的药被搜出。

  “传太医。”

  男人冷声,他言讫之后,马上有太监躬身领命出了去。

  过不多时,两名太医被唤来。

  萧显将东西丢给二人。

  没一会儿,东西便被辨出。

  其中一个,就是那蒙汗药。

  另一个,查验的太医恰就是那为她反复诊脉的宋太医。

  他早便辨了出来,额上现汗,未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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