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使永阳公主那边的动作快,或许她只需要熬过这段时日,一旦逃离了大明宫,就算是那最坏的可能,已经来之不及,她也能有机会打掉他的孩子。
江容得到消息,马上奔去了永安宫。 自然,最终这个孩子,也根本就不可能继承他的皇位,代替萧知砚,维持他仁君之名的假象罢了,一样不会有人敢捅破这层窗纸。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实际,还是他自己的孩子,自然比萧知砚顺眼万倍。
俩人视线对着。
江容的心口砰砰地跳。
屋中突然变得分外安静。
江容没答。
萧显松开了箍着她的手,转而慢悠悠地探向了自己的衣服,缓缓解开,手背上青筋隐约浮现,一面解着,一面徐徐开口:“如若伺候的好,明早让你回去。”
江容瞧向了他,也便知道了他现下要干什么。
翌日是那事之后的第五天。男人身子微动,唇边勾出一抹哂笑,不时再度抬了手腕,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随后没得一会儿,宴席便散了。
东宫。小轿行了许久,终是停在了朝阳宫。
江容小心地出来,由着太监引着,又小心地进去,没用等那男人,他就在宫中。
人枕着手臂,躺在暖阁之中的矮榻上,闭着眼睛,单腿支起,状似睡着。
屋中极其安静。
江容也未敢发出任何声音,进来后便立在了不远处,缓缓抬眼,小心地瞄着那男人的动静。
没用多久,那男人便闭着眼睛开了口。
“靠近。”
“是。”
江容马上应声答了话,也知晓了他是醒着的。
她来到了榻前,立在他身侧,但见那男人盖着眼眸的手臂缓缓拿了下,睁开了眼睛,慢悠悠地起了身来。
江容就在他半臂以内,毫无防备,萧显冷着脸面,一把便把她扯了过来。
起先是手腕,而后变做了她的脖颈。
江容生的纤弱,抵不住他的力气,被他自后掐着脖颈一下子到了他的脸面之前,步摇晃动,碰到了脸上,与他对上了视线。
萧显眸色幽暗,面罩寒霜,朝她冷冷地只道了一句话:“什么味道?嗯?身上从哪沾上的药味?洗掉!”
江容心跳都滞住了那么一瞬,尤其在听到他提及“药”字的时候,很自然地想到了自己珠钗中的蒙汗药,脸色骤变,登时苍白了几分,但只有须臾,那男人一把推开了她,也道了旁的话。
江容虽险些被他甩倒,所幸扶住了一旁的桌案,但不时镇静下来,起码确定,他并未察觉她的珠钗有异。
江容慢慢站定了身子,没有过多说话,马上依他所言,去妆台前卸下了头上的珠钗、步摇等物,而后快步去了浴房。
直到沐在水中好一会儿,她也未明那男人何故说她身上有药味。
她身上哪里会有什么药味?
一刻钟后,江容换了衣裳出来。
萧显未动地方,还在那矮榻之上。
江容走了过去,刚刚靠近,便再度被他攥住了手腕,扯了过来。
转而,他便起身将她压在了胯-下。
小姑娘心口当即猛烈地起伏了去。
毫无防备,转眼便瞧见他的脸低下,朝她而来。
借着阳光正好,江容多在外陪了萧知砚阵子。
起先他行的很慢,渐渐地却是越来越好。
江容道:“这几日,殿下要多下床走走。”
萧知砚点头:“孤知道了。”
江容与他面对着面,张口还要再说些什么,美目缓缓流转,突然看到他背身的方向有宫女跑来,人是惠香。
惠香明显有话要说,临近却欲言又止,眼中有些惊慌,只道重华宫中有事,唤她回去。
江容心微微一沉,猜到了什么,如此要说什么也便没说,扶着萧知砚回了永安宫。
将他送回之后,江容马上出了来,惠香就在附近等她。
照了面,江容问道:“怎么了?”
惠香这时方才说了实话,回道:“小姐,小轿来了。”
江容心中翻腾了一下,意料之中,宫女的神情已经告诉了她,事情与萧显有关。
自那日放她回来之后,他只叫太医每隔三日给她诊一次脉,已有阵子没召她伺候。
江容心中自是求之不得。
眼下他再度召见,江容比之之前还要惴惴难安,毕竟腊月二十二越来越近。
她不想与他见面,多见无益,只会增添意外。
然,眼下事情已经发生,小轿已至,江容自是不敢不去。
她赶紧回了重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