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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首,独孤胜并几名杂役,牵着买好的东西回来了……

  “一帮蠢货,早提醒他们不要轻敌!打草惊蛇不说,还惹了一身臊!这下好了,张狼子被杀,那苏祈安颜知渺又不是个傻的,保不准要猜出我!”

  广定侯夫人头发花白了一半,她将飞鸽传书揉成一团,咬牙切齿的砸落在地。

  “废物!”

  “收了我那么大笔银子!”

  她又大骂一阵,双手因盛怒而哆嗦个不停,强压住情绪,提笔回信。

  所谓钱货两讫,钱她付了,苏祈安的人头她就一定要拿到!。

  马车不宜奢华,以免引人注意。

  照颜知渺的要求,独孤胜买回三辆略显简陋马车和三辆略显潦草的骡车,前者载人后者载行李。

  苏祈安一会儿嫌垫子太硬,一会嫌车窗户漏风……哪哪都是毛病。

  颜知渺献出双腿给她当枕头,哄道:“睡一觉,走得急准备不齐全,到了下一城我给你买新垫子,再买些熏香。”

  有盼头自然好,江南首富勉强应允,睡下去打盹,正午时分方被颜知渺叫醒她。

  “赶了半天路,下车稍作休息,吃点东西吧。”

  肚子的确饿了,苏祈安斯斯文文的打个哈欠,下车活动活动筋骨。

  简陋马车太颠,骨头都快给她颠散架了,她围着马车绕了两圈,甩甩发麻的腿脚,顺便跟离得不远的药嬷嬷点菜:“我要吃糟螃蟹、东坡肉、罗宋汤,再来一碟杏花糕”

  “咱们没带厨娘。”药嬷嬷歉然道。

  苏祈安只好有啥吃啥。

  药嬷嬷递她两个窝窝头和一把风干牛肉。

  苏祈安:“……”

  “走得匆忙,你爱吃的都没来得及去买,委屈你了。”

  苏祈安召唤独孤胜,要他下河捉两条大鱼,用来煎烤烹炸。

  独孤胜一脸为难:“这里……没有河。”

  “那就上山,打两只野兔。”

  独孤胜愈发为难:“郡主说了,安全起见,任何人不准离开她的视线。”

  苏祈安:……好吧。

  一扭头,撞见行路难正在摆弄一只鸽子。

  苏祈安舔舔唇,香酥鸽子爆炒鸽子清炖鸽子好像也不错。

  她去跟行路难买鸽子,行路难不卖,说这是信鸽,卖不得。

  “我瞧着你信笼里不还有好几只嘛,”苏祈安自信满满,“我出五十两,你卖不卖。”

  “不卖。”

  “一百两。”

  “不卖。”行路难将密信绑上鸽子腿,再将鸽子抛飞上天空。

  鸽子扑棱棱地展翅高飞。

  苏祈安大失所望,独自去找颜知渺告状:“我堂堂魔教教妇,未曾受到教中下属应有的尊重。”

  颜知渺:“教父?”

  “教主的媳妇,简称教妇。”

  噗呲。

  颜知渺一手捂住嘴,一手捂住肚子,笑得岔了气……

  一场秋雨一场寒,树梢寒叶已近摇曳。

  信鸽去又归。

  行路难速速来禀,说魔教探子打探出那夜的一窝贼人不是普通河匪,而是漕帮内讧,二当家领着一伙兄弟搞分裂,出走漕帮,此后专门做打家劫舍替人寻仇的业务,妥妥的自甘堕落,江湖败类。

  苏祈安若有所思:“怪不得连我苏家的船都敢闯。”

  苏家生意之所以能做遍大江南北,全靠往江湖里大把大把撒银子,名门大派、山头匪寨哪个没受过打点,漕帮自然也在其列。

  有目标就能有行动,行路难提议,即刻传令全教追杀二当家那帮余孽。

  江湖规矩,斩草要除根!

  苏祈安积极加入,表示苏家愿意出一千两黄金,全江湖悬赏。

  行路难悚然,好恐怖财力。

  教主你糊涂啊,有这样的郡马,何必非等王府拨银再重修总坛。

  颜知渺:“甚好,就照你们说的去办。”

  “对了,”行路难遂禀:“数百匠人日夜赶工,总坛已修缮过半,不出两月就可完工。”

  言落,又想起害苦了魔教的罪魁祸首正是苏祈安,忿忿一瞪。

  苏祈安冷酷望天,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颜知渺护崽子似的,斥责行路难放肆。

  大家继续上路。

  路上,苏祈安不主张绕道小径,虽然隐蔽,但人烟渺然,反而方便敌人下手

  颜知渺思量再三,遂同意走官道。

  官道六十里一驿,还有不少马铺茶棚饭馆,可供休息和住宿,偶尔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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