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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到这一点后,谭盛风发现了一个矛盾点。

  一般来说, 当野兽在体内凝成炁丹正式成为妖兽后,它就会逐渐脱离原来的生活习惯。

  对于群居动物来说,最明显的就是对族群产生排斥感。要么它们会屠戮掉这些可能跟自己进行资源争夺的同类,要么就会自行离去。

  所以绝大多数妖兽都是独来独往的。

  那为什么这群从体型上看至少也是化衍级妖兽会如此成群结队的出现呢?

  那边岳莫隐见谭盛风迟迟没有动作,便以为对方是在顾虑自己的感受,便主动开口说:“我们回头再说,正事要紧。”

  谭盛风这才意识到自己旁边还站了个岳莫隐。

  ……不愧是岳总, 这个台阶太棒了。

  心情复杂地看了岳莫隐一眼, 谭盛风随即单手抄起惊尘的刀柄向破碎的导演室玻璃裂隙跃出, 轻巧地落在虽然岌岌可危但还勉强挂在原位的横梁上, 向与妖兽战斗的一线奔去。

  不等岳莫隐对谭盛风光速“抛弃”自己的行为产生什么感想, 那边魏濯战略性转移了过来, 站在导演室上方的裂隙旁, 居高临下地对岳莫隐说:“你也别闲着, 去帮忙。”

  ……

  虽然非常有责任心的岳莫隐肯定不会置身事外,但主动做和被他人指手画脚后去做在性质上就有了天壤之别。

  然而当他正琢磨着怎么给出一个恰当但又能表达自己反击态度的回复时,那边魏濯在张弓搭箭的同时挑衅般说道:“如果你能协助他将此事平稳解决,我就告诉你飒踏另一部分的下落。”?!

  岳莫隐猛然抬头看向魏濯。

  为什么这人会知道自己在找飒踏?还是飒踏的另一部分。

  “不用表现得这么惊讶吧?”魏濯冷哼一声, “事情只要做了就会有痕迹。”

  之前在会议室里,魏濯曾向谭盛风求证两度对方是否知情。

  而他从谭盛风的表现得出的结论是——一定知道。

  但那天魏濯并没有揪着这点反复盘问谭盛风。

  毕竟他从谭盛风的表现得出的第二个结论是——这人打算把岳莫隐完全保下来。

  呵呵,真是昏了头了,竟以为嘴硬对自己这种司妖监的人精是有用的。

  会议结束,魏濯扭头就调取了第三场的斩妖人对战的视频。

  在看到岳莫隐手上拿着的乍一看奇形怪状,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跟楼守贤笔下草图完全一致的奇怪法器,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就都水落石出了。

  这岳莫隐和楼守贤的联盟当真是看似目标一致,其实内部包含着层层套路啊。

  岳莫隐的第一层目的是通过初级斩妖人考核。

  而他的第二层目的则是在斩妖实战场地与楼守贤完成掉包,让对方去完成那个“一鲸落万鲸生”计划。

  第三层则是趁这个掉包的时间奇袭楼守贤的实验室,翻看楼瑞卿的笔记以获得飒踏相关的内容。

  与之相对的,想要协助楼致远解决楼家界碑相关事宜的楼守贤也并没有完全把宝押在岳莫隐身上。

  表面上他非常没有主见地依从岳莫隐的安排,在斩妖实战与对方调换了身份,并一定时间内布下了完成“一鲸落万鲸生”的相关阵法。

  而在同一时间里,他还布下了另一道阵法——根据当年楼瑞卿留下的实验数据得出的“人妖融合”推论。

  身为明星研究员的楼守贤自然明白这个推论如果成立的话对整个式微切边缘的斩妖研究意味着什么,也明白这种高效的研究方法对斩妖界复原那些在岁月中失传的炁术有着多大的帮助。

  在最后一步,面对唯一不确定的二选一参数时,他随意选了一个作为以自己为实验载体时候使用范本,并且将另一个写进了定时发送的论文。

  这样无论他本人是不是活得下来,楼家界碑都能有一个符合楼致远期待的结局。

  想通这一切后,魏濯先是对岳莫隐和楼守贤这两位各怀目的且坚定证道的主谋表达了个人有限的敬意,然后立刻去“拷打”了谭盛风一番。

  面对魏濯拿出的严丝合缝的逻辑和板上钉钉的证据,谭盛风不得不如实交代了自己在初级考核前绕过了各种流程直接带岳莫隐去花溪那里取了把趁手的法器的事实。

  魏濯的法器是入职司妖监的时候配发的,但这不妨碍他对花溪这个在定义中是识律级妖兽但真实水平已经半步至臻的妖兽有印象。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花溪身为识律级妖兽,但她自化形后就对人类天然抱有非常大的好感,也非常认同人类的各种理念。

  甚至在弭妖肃世之战的初期就直接倒戈了人类的阵营,还负责了生产和涵养法器的重要任务。

  虽然跟记录有些出入,但如果丘岿将军的飒踏当真是由两部分组成的话,那么另一半在她手上也并不是什么怪事。

  可古往今来,有那么多的斩妖人都曾去往花溪那里寻找一把神兵利器,为什么偏偏是岳莫隐拿走了飒踏的另一部分呢?

  魏濯的思绪在几息之间绕了一大圈,最后重新落回到当前的战场上。

  看着下方导演室中的岳莫隐,他蓦然升起一个疑问。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总有一人能获得那么一番际遇与造化也不是不可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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