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符方才被摔得眼前冒星星,差点去见先皇了,等她好不容易站稳了,蓦然一听他俩跟小孩吵架似的,神情恍惚了一瞬。
啥玩意儿这么长一串名字?到底是旧情人还是搁这报菜名?
吃病?怎么不是吃死他?
还不许……许个屁呢。
谈符头疼欲裂,一脚踹烂牢门,“你俩都给我闭嘴!吵个屁吵!”
她踹门踹得轰的一声,湛月清转头一看,不明白这姐弟俩都哪来的这么大牛劲。
“公主,把你弟弟领回去,”湛月清冷酷道,“我说了,我不要了!还有这个……”
他突然掏出来凤印,往地上一甩。
凤印是纯金打造,轰的一下落下去,骨碌碌的声音吸引了谈槐燃,他低头一看,动作骤然松了。
仿佛被丢回来的是他的真心。
湛月清僵硬的挪开目光,不愿看谈槐燃那张脸了,一看他的脸,就忍不住心软。
谈符:“……”
操,原来凤印搁这呢?
她看向谈槐燃,“行了!要死要活的干什么?你错了你就认,放人家走!”
谈槐燃咬牙,瞪着谈符。
“瞪什么瞪?”谈符心头冒出一股怒火,恨不得也扇他一巴掌,但谈槐已经大了,作为长姐,她打不得了。
“不放。”谈槐燃又盯着湛月清,“他就是我的,找谁也没用。谁敢碰你,谁就得死!!!我说到做到!”
湛月清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仿佛和他比谁更倔似的,“我也说到做到!老子明天就去和漳丘结婚!就穿今天这套衣服!”
谈槐燃简直气炸了,“这是我们的订婚服!!!”
“那又如何?这不是还没订吗?”湛月清看着他,冷笑一声,“就算不是漳丘,也会是第三个帝皇命格,我去当他的皇后,我就是不选你了!”
谈槐燃忽然静了。
湛月清心里也一疼,他明明该讨厌谈槐燃的,可心脏为什么要疼呢?
对了……
“谈槐燃。”
湛月清突然抬手摸上了他的脸,眼角含泪的看着他。
谈槐燃长睫一动,一行泪珠也滑落下来,脸颊在他手边蹭了蹭,这个动作让湛月清想起了以前。
他深呼吸口气,还是心软了,“我走了以后,你去锦绣宫一趟吧。”
话音落下,他打开牢门,快速离开了这座牢狱。
室内一时沉寂了。
“现在玩脱了?”谈符突然看向他,“我一开始怎么说的?你对姐姐、娘亲、对下人、对父亲,可以两面三刀,对想一辈子在一起的爱人,却是不能的。”
“父母和姐姐只能陪伴你的前半生,剩下的日子里,只有你的爱人能和你永远在一起。”
谈槐燃回过神,却忽然蹲了下来,盯着那块凤印。
而后,深深的埋下了头。
凤印和十八岁那年那条分手短信在他眼前混合在了一处。
轻微的哭泣声在牢狱里响了起来。
“哭什么,不是叫你去锦绣宫吗?”谈符嫌弃的戳他。
谈槐燃一顿,起身奔了出去,翻身上马,往锦绣宫去了。
锦绣宫中燃了蜡烛,甚至烧了地龙。
湛月清回来过?谈槐燃皱起眉头,“来人!”
人没来,但床榻上有东西动了。
……什么人敢在他的床上?!谈槐燃神色骤然阴鸷,快步奔了过去,一把掀开了被褥——
“汪!”
小白叫了一声,看上去十分疑惑的盯着他。
它的腰间不知何时挂了个很小的包。
“汪!”小白撒腿跑了过来,谈槐燃一怔,低身下来。
他们离开前,小白好像没戴这个包。
谈槐燃分出两指,把包翻开了来——
那是一瓶粉树液。
消解001用的。
湛月清还是给他了。
*
湛月清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离开这里,意味着他要去远方摔倒、挨饿、淋雨、哭泣,还可能被别的人欺负。
而留在这里,他将要登二等杏林之位,大好前程。
他不会蠢得放弃这里,而且这里也是他努力得来的,凭什么要放弃?
外面冰天雪地,黑暗一片,他看着远方,呆了呆,忽然想起了什么——
去杏林院吧。
杏林院有朋友。
反正不要在谈槐燃身边了,等他自己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