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问小毛贼,而是道:“第三个帝皇命是什么?是之前京中那个传言吗?你找他做什么?”
他故意装傻。
谈槐燃没料到他也知道那个谣言,揽在湛月清腰上的手僵了一下,含糊道:“有事。”
“什么事?”湛月清顺势看着他问。
是要赐官位、把他拉入麾下吗?
谈槐燃也没隐瞒,“自古以来,帝皇都只有一个,莫名其妙多一个,或许是有谋逆之心,等抓到了审审。”
湛月清:“……”
哦,是要杀头啊。
后背瞬间多出一层冷汗,湛月清被美色误了的大脑突然理智了,有些后怕起来。
等等……所以,谈槐燃方才那一瞬间的神色是要杀人的意思?
但以前谈槐燃从不在他面前这样。
“那为什么是第三个?你知道第二个是谁吗?”湛月清突然问。
谈槐燃一顿,敏锐的看着他,“你知道第二个是谁?”
“……什么?我没听懂你的意思。”这回换做湛月清发动美色和困觉大法,“哥哥,我好困啊。”
他偎进谈槐燃的怀里,遮住脸上的神色。
可是总感觉哪里不对。
湛月清心想。
“陛下!”
车门忽然又被敲响,谈槐燃神色骤然阴鸷。
穆舟硬着头皮凑了进来,示意是有重要的事。
“没关系,你去吧。”湛月清察言观色,抱起小白,“晚一点再去见夫人也可以,或者明日再见她。”
他太懂事了,谈槐燃看着他,心尖莫名软了一下。
抬头在他额间落下一吻,“那明天。”
湛月清点点头。
谈槐燃转过身,淡淡的看了穆舟一眼,神色蓦然冷了许多。
穆舟后背瞬间出了一背的冷汗,差点双腿一软,直接跪了。
……
“公子,我们去哪儿?”谈槐燃走后,车夫问道。
“七里香罢,”湛月清伸了个懒腰,倒在车内软榻上,“我有点饿了。”
“是。”
车夫转了方向。
夜色渐深,窗外风雪呼啸,车厢里却暖烘烘的,湛月清躺得很舒服,直接抱着小白睡了一会。
动荡的车厢让他没睡安稳,他做了个噩梦,梦到雪山那一夜,他没有把谈槐燃救出来。
他看到的是谈槐燃冰冷的尸体。
湛月清瞬间惊醒,神色还带着惊惧和不安。
小白舔了舔他的头发,“汪~”
一股饭菜的香味夹杂着行人喧闹声,湛月清揭开车帘一看——
七里香,到了。
这么快就到了?湛月清将手支在窗棂,扭头看了看旁边。
七里香旁是个冷清的小药材铺,偶尔才有人进去。
“汪~”小白又叫了。
湛月清下意识抬手揉它脑袋,目光却在人群中瞥到了什么,瞳孔骤然紧缩。
是他眼花了吗?怎么好像看见了周一?
“停车!”
湛月清跳下马车,追上了药材铺外方才的人影。
天气寒冷,街上的人不多,他轻而易举的便跟上了那个青年。
青年将浑身遮得严严实实,手里拿着药材,似乎很是烦躁,也没有察觉身后跟了条小尾巴。
巷子尽头是个新修缮过的小屋。
湛月清心跳越发快了,顺着他的脚步转头走进陌生小巷,还刻意放轻了脚步。
从雪山回来后他意识到了自己的薄弱,在诗画那学了点屏息的方式,足够他躲藏。
青年转进小巷,露出了那张脸——
“!!!”湛月清睁大了眼睛,气息急促起来,窜了出去,“周一!你还活着?!太好了!”
手臂蓦然被扯住,周一僵住了,看着面前的二公子。
但紧接着,便是一阵家破人亡的恐惧。
谈槐燃会杀了他的!
“我、我不是!”周一心跳飞快的撒谎,“我是他的弟弟!”
然而这点伎俩又怎么能蒙骗过湛月清?
“不,你就是周一。”湛月清抓住了他的手腕,死死的盯着他,“陛下不是说你死了吗,你怎么……”
屋里忽然发出几声呛咳,周一脸色一变,也不再顾忌湛月清了,连忙跑了进去,“娘!”
湛月清懵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