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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浑浊不再鲜活,一如即将死在他刀下的少女。

  他滔天的怒火戛然而止,思绪也不及他的反应快,锋利的刀刃已先一步离开少女被划伤的玉颈。

  冰冷的利刃一抽离,殷乐漪便觉得自己捡回了一条命,她后怕的胸膛起伏,睁开泪眼朦胧的眸,和陆乩野四目相对。

  陆乩野深深地注视着她,他面上既无笑意也无嘲讽,眼神更是晦涩难辨。

  殷乐漪看不懂他的眼神,只是懵懂的觉得他好像想从她的脸上寻到一个答案,什么答案,她无心去探究,她劫后余生的躺在他身下剧烈的喘息。

  片刻之后,匕首铮的一声归入鞘。

  陆乩野翻身下榻,走出她的房中。

  两个婢子从外边匆匆跑进来,见一地狼藉,床榻上的殷乐漪脖颈上见了血,一个忙慌乱的为她拿药治伤,另一个又跑出去为她请大夫。

  “少夫人怎的就惹少将军不快了?少将军素日里那般的娇宠夫人,便是夫人您真的惹了少将军不快,服个软不就过去了吗?”

  “何必闹到如此地步,还受伤见了血……”

  殷乐漪惊魂未定,满脑海里都是陆乩野方才举刀要杀了她的情形。

  陆乩野这个疯子……他是真的想杀了她,她不能继续留在他身边了,再待下去不是陆乩野将她逼疯,就是她成为陆乩野的刀下亡魂。

  陆长廷携陆聆贞前脚刚回越国公府,傅严便后脚携了一封绝交书信递来了越国公府,并转告陆家:“我家公子说国公府教女无方,心思蠢毒,特命我送上一封绝交书到府上,往后骠骑大将军府与越国公府再无牵连往来,在外更不必以亲眷相称。”

  傅严撂下话便离开,徒留越国公府阖府上下气氛凝重。

  陆聆贞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陆夫人护着爱女,不让公爹将家法打到爱女身上。

  “爹,聆贞她还小!她只是一时糊涂啊……”

  越国公怒不可遏,“一时糊涂?她一个待字闺中的国公府小姐,屡次跑到她表兄府上欺辱她名义上的表嫂不说,这次竟还敢买避子药让她表嫂服下,不让她表嫂怀她表兄的子嗣!”

  “她心思这般歹毒善妒,胆大妄为,我要是今日不打死她,往后不知要给我们国公府上带来多大的祸患!”

  陆聆贞憋屈的要命,只觉自己是无妄之灾,“不是我主动给那个妾买避子药的,是她求着我买的,她压根就不想怀表兄的子嗣!”

  越国公道:“即便是那妾室不懂礼数求着你去买,你又怎敢真的去买?那妾室终究是你表哥的人,那是他们府中的家事,与你何干?”

  “怎么就与我无关了?”陆聆贞强词夺理,“我是表兄嫡亲的表妹,往后也是要嫁给表兄做正妻的,他的妾室出身卑微,凭什么为表兄生儿育——”

  清脆的巴掌声堵住了陆聆贞的嘴,她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陆长廷,不解自己究竟做错了何事。

  陆夫人大叫着去推搡陆长廷,“……你疯了!聆贞可是你的亲生妹妹,你怎敢动手打她?!”

  “我打的就是这个心思蠢笨的混账!”陆长廷指着陆聆贞的鼻子道,“我与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发梦不要发梦,你竟还是不知悔改,若那妾室腹中真有了你表兄的孩子,你给她买去避子药,便是杀了一条人命!”

  他撇开母亲,双手握着陆聆贞的肩膀将人提起来,“如今好了,你那心心念念的表兄和我们陆家断绝干系,你的将军夫人梦也该到此为止了!”

  陆聆贞瘪瘪嘴,放声大哭起来,“我没错……我没错,是表兄偏袒他的外室,我有哪里不好……”

  “你善妒,心思歹毒,身上毫无半点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仗着国公府小姐的身份欺压百姓,胡作非为。”陆长廷悉数陆聆贞种种罪状,“你若不是我亲生的胞妹,你这样的性子莫说是陆乩野瞧不上,便是我也嗤之以鼻!”

  陆聆贞素日里虽未曾少受陆长廷的训斥,但大多时候陆长廷也仅是点到即止,何曾像今日一样对她口吐恶言,将她贬的一无是处。

  陆聆贞便是个没心肝的蠢货,被一母同胞的哥哥当着面骂的如此难听,她也不可能真的无动于衷,当即便抓着陆长廷的衣衫嚎啕大哭。

  “你是我兄长,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陆长廷毫不心软,“来人,将小姐关进祠堂,罚跪三日自省。没有我的准许,任何人不得将她放出来。”

  陆聆贞哭着被府上的下人拖下去,陆夫人一面骂着陆长廷,一边寻着爱女而去。

  越国公见状,更是拂袖叹息:“慈母多败儿啊……”

  陆长廷对着越国公作揖道:“阿翁不必懊恼,左右聆贞还未出嫁,关在府中找几个宫里的嬷嬷严苛教养,不定还能将她的品性扭转回来。只是母亲若一直在聆贞身边娇纵聆贞,聆贞永远也改不了她的性子。”

  越国公对这嫡亲的孙女已是无能为力,“长廷,依你之见该如何?”

  “母亲心忧父亲一人在边关多年,不如便送母亲到边关陪伴父亲,一来能让父亲母亲团聚,二来聆贞没了母亲做倚仗,必能磨一磨性子。”

  越国公欲言又止:“可边关苦寒,你母亲又怎能吃得了那样的苦?更何况聆贞受罚,你们母亲护女心切又怎会舍下她离去?”

  “只要阿翁发话,母亲不敢不遵从阿翁的话。”陆长廷思虑周全,“至于表弟与我们断绝往来一事,毕竟血浓于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我在宫中听闻,八月十五陛下要亲临表弟府上,观表弟的及冠礼,已着礼部之人亲手为其准备,声势极其浩大。”

  “等到那时,想来表弟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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