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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羞赧,又言归正传。

  “伤虽然不重,但少不了吃痛。”

  她说自己有头风的毛病,“一犯病便让人倒一杯蜀地的酒来,那蜀地的酒颇有些镇痛的妙用,你不妨也吃一杯。”

  她说酒劲不大,“但吃了就不觉痛了。”

  兖王妃说着,让人去取她的酒,杜泠静要拦道不必,兖王妃去拦了她。

  “你安心便是,我让人先给你温一温,吃了必是舒坦。”

  杜泠静挨不过人家的好意。

  兖王妃的婢女不时将镇痛酒取了来,因着王妃交代,为陆侯夫人先温一温,便把酒送去了茶房里。

  花宴上的宾客多得数不清,茶房里人来人往,茶水源源不断地送出去,又添柴加火继续烧。

  温酒的水还没烧出来,送酒的丫鬟候着,同人闲聊了两句。

  她却没发现,有一双手从后面悄然伸了过来。

  那手中捏着一只小巧的药瓶——

  不巧,正就是杜润青失落草丛深处的那只!

  那手快极了,将药瓶里的药,倒头尽数倒进酒壶里,接着立时收回了手去。

  端酒的丫鬟丝毫没有察觉有异,而茶房外面,做完密事的人,顺手将空瓶,扔进了一旁的湖里。

  空瓶咕噜噜冒出数个气泡,很快沉入了湖底……

  镇痛的酒温好,王府丫鬟一路端着,快步进了杜泠静休歇的房中。

  丫鬟为杜泠静倒了满满一杯递过来,秋霖接在手中。

  “夫人喝一杯吗?”她轻声问去。

  杜泠静伤处不算痛,也无意多吃酒。

  尤其来之前,某位侯爷特特交代了她,“少吃些酒。”

  那话他说了两遍,“等下朝我去接你,记得少吃酒。”

  杜泠静不好拨了兖王妃面子,便说等会。

  谁想话音未落,外面又现急促的脚步声,年嘉快步跑了进来。

  “静娘怎么受伤了?还出了血?这我回头怎么跟陆侯交代?”

  她这话一出口,满屋的女眷齐齐笑出了声来。

  “哎呀呀,王妃刚发愁要怎么给陆侯赔礼,郡主也闹心要怎么跟陆侯交代了……”

  杜泠静想把脸藏到墙缝里面,再没想到自己会有如此窘迫的一日。

  偏偏她这沉静安宁的性子,就嫁了个那朝野上下最是无人敢惹、又最是张扬的男人。

  年嘉过来细看了她的伤手,“也不清呢。”

  她看向一旁秋霖端着的酒,“镇痛的?”

  杜泠静道是,说自己还没喝,“方才刚吃了一盅茶,这会有些吃下酒了。”

  不想年嘉却道,“你不吃算了,我吃。”

  她说自己刚才听闻她受伤,急匆匆跑来。

  “我本也吃了些酒在身,刚才又来得太急,竟撞到了门柱上,肩膀还疼着!”

  众人听了都笑,王妃嗔她何不慢点,“摔了岂是小事?”

  年嘉则取了那镇痛酒,一仰头吃了个满杯。

  酒杯净光地被留在了小几上,众人在房中闲叙了几句,年嘉便倚在了杜泠静肩膀上。

  “我是不是酒吃多了?怎么昏昏的?”

  杜泠静摸了她的手心,是出了汗。

  “许是吃多了。”但她这处还有不少夫人在闲聊,颇为吵杂。

  她转头叫了艾叶,“你扶着郡主往后面歇脚的小院里,寻一处无人的,照看郡主睡一会。”

  花宴还不到结束的时候,小睡一阵解解酒刚好。

  年嘉也点了头,艾叶便扶着她往后面去了。

  谁想两人越走,年嘉越不对劲,她脸色起了潮红,满身冒出了急汗,眼神也渐渐迷离起来。

  艾叶大吃一惊,寻常吃酒是不至于有此状况。

  她急起来,偏此间人少,一时寻不到人,却见绿树掩映间有一间小院,她扶着年嘉走过去,院中无人走动,她见四下里都没有仆从,料想此处无人,扶着年嘉进到房中。

  眼见她几乎神志不清,急促将她放在房中的榻边,反身就跑出去找人——

  郡主好像中毒了!

  她快步跑出门去,就有人扶着内室的门框走了出来。

  魏玦通身湿透,有泼在身上镇定的冷水,也有药力激出来的急汗。

  自己的母亲给他下药,他实在没能设防,但略一思量,也知道母亲想要做什么?

  他到底是习武的人,强撑着压下那药的劲力,从母亲给他安置的院中离开,本想离开王府,不想才走出不远,药力就有些压制不下了。

  这般丑态,他只能寻了无人的偏僻院落,取来冷茶饮下,再调息几番。

  可却有人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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