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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高,但却长了辈分,尤其保国夫人近旁就坐着那万老夫人。

  万老夫人彼时要把静娘嫁给邵伯举,后又闹出姐妹换家的事情,明摆了欺负静娘是孤女的事情,她可都听说了。

  这会年嘉见杜泠静被这群夫人留了下来,不禁皱眉,立刻叫了婢女上前。

  “你去告诉陆侯,说他夫人被留在水榭里了。”

  婢女听令,快步离去。

  *

  水榭。

  杜泠静先上前给保国夫人行了礼。

  保国夫人虽道不必如此客气,但却也让她把这礼数正儿八经行完,才让她落了座。

  保国夫人是永定侯府陆氏出身,杜泠静当叫她一声姑母。她更是皇上的舅母,没人敢在她脸前托大。

  而厅中其他贵夫人,除了万老夫人她颇为了解之外,其他几人只照过面而已。

  这会她二妹杜润青自是不同她多言,跟她见礼就坐了回去。

  杜泠静落坐众人之间,莫名地似被隔在了周遭是浪的孤岛上。

  窗外的荷香不再吹送近来,水榭气氛微凝。

  保国夫人陆氏上下打量了这位堂侄媳两眼。

  她原本是有意将小女儿嫁给陆惟石,两人差着年岁其实没什么,但陆氏姐弟完全没有这般意思,她还以为是她的小女尚未及笄,贵妃和陆侯不好提及,不想眼看着女儿要及笄了,陆惟石却娶了这杜家女。

  她对这杜氏女,确实谈不上什么喜欢。

  不过更紧要的是,她如今与万老夫人走得近了,还有些难办的事情要依靠万老夫人。先前中秋赐婚的事,陆惟石也好,杜氏也罢,可是让万老夫人十足地没脸。

  这会,万老夫人就坐在她身边,她少不得要替人家找补些脸面回来。

  她见杜泠静安静坐着,还算规矩,自也不过分为难她,只道。

  “陆侯夫人平日在家中颇为忙碌?除了宫宴和靖安侯夫人这寿宴,各家的花宴、茶宴、寻常喜宴,可都不见你露面。”

  她这话一出,水榭里的众人都不言语了,只看向杜泠静。

  京中人都晓得,陆侯为他的新夫人开了那建了六年的高楼藏书,取名归林楼,陆侯夫人时常出城往藏书楼中去。

  杜泠静自己当然心知肚明,除了近来她出不去门之外,之前的宴请她确实兴致不大,反而时常奔忙书楼。

  但这话她不好回,只能微微低头,听见那位保国夫人又开口,果然提及书楼。

  “藏书自是功在后人的事,但却也是读书的男人最该上心的事。你既做了我陆氏的侯夫人,还是把心思放到侯府与外的宴请应酬上来才好。”

  这话在京城贵夫人圈子中,还真就挑不出毛病。

  杜泠静无可反驳。

  可保国夫人却没简单放过了她,这会目光自眼角扫过万老夫人,道了句。

  “这做女子最紧要的,便是恭顺不可孤傲。书读多了,人便不免清高自高,以为同圣贤比肩,便高寻常人一等了。殊不知,那诗书只是平白为人添了孤傲之气,尤其是女子,又不能做官讲学,只会徒惹长辈不喜罢了。”

  她这些话,可都是万老夫人最喜欢说的话,此刻就照着万老夫人的原话说了杜泠静。

  “少读些书,在对长辈面前要恭顺听训,这才是为女之道。你没有婆母在上,少不得我这做姑母地交代你两句,你可听懂了?”

  这话真是不客气。

  正因着对杜泠静不客气,才算是给万老夫人找补回来些许面子。

  在座众人无不心明似镜,没人帮杜泠静出言解围,反而明里暗里提及自家的儿媳侄媳,说起书读得多了,人就不恭顺的话。

  保国夫人正是起了头,由着她们“补充”的意思,而她瞧了一眼身侧的万老夫人,果见万老夫人眉目舒展许多。

  杜润青看向自己的姐姐,她更不会替大姐出头,此时只是瞧着姐姐被众人的言语围困在中间,忽觉外祖母所言确实有理。

  大姐只顾着书山学海、古今文章,侯爷娶她回家,她却连各家的花宴都不为侯爷去,不得夫人们喜欢,反倒还要侯爷为她开楼、出书、为她寻人、又捧着拂党人在朝中复立……

  保国夫人突然点了她的名。

  “青姑娘,我说你大姐姐的话,可说错了?”

  杜润青连忙起了身,她看了杜泠静一眼,就立时收了回来。

  “润青没读过什么书,不敢指摘姐姐,但夫人所言,润青深以为然。”

  没人帮衬杜泠静,连她自家的妹妹都这般说。

  周围众人暗里的话都翻到了明面上来,就算不对她指名道姓,也无不是说给她听。

  万老夫人这才缓缓笑了笑。

  杜泠静倒也不恼怒,她会做什么事,要做什么事,并不会因为这些人的指摘而改变。

  她跟秋霖默默使了眼色,准备让秋霖给她找个由头离开。

  不想就在这时,她熟悉的沉而重的脚步声,忽的踏在了水榭外面。

  杜泠静向外看去,杜润青也有所察觉地向外瞧去,一眼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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