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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身,“这里不是郡主该来的地方。”

  这句冷淡至极的话,彻底惹火了年嘉。

  “好,魏玦,那你把我的衣裳还给我!我今后再为你动一针一线,就让满京都看不起我!”

  她何曾说过这么重的话,料想这话出口,他是不是能恢复一点正常了?

  可他面色未动分毫,只闻声顿了顿,然后低声了人来,“把郡主的衣裳取来。”

  那银袍竟就在锦衣卫里,年嘉有一瞬不知他要做什么,直到看到那件,她亲手缝了多年的银袍出现在面前。

  他没看一眼,也没碰一下,只叫了人。

  “把衣裳还给郡主。”

  他把她给他做的衣裳,当真还给了她。

  年嘉愣住了。

  锦衣卫里有种说不出的阴沉冷意,冲得人从鼻腔到眼角刺痛。

  日头落了下去,四下里昏昏暗暗,她不可思议地看住他的眼睛。

  “你真不要了?”

  问出去的声音是颤的。

  魏玦闭眼沉默,却也是默认。

  年嘉不想在他面前留下一滴卑微的眼泪,可是她根本忍不住。

  她撕破了衣裳。

  她把那件银袍撕碎踩在脚下。

  “魏玦,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年嘉与你此生再不往来!”

  他默然一息,只平静地回了她一个字。

  “好。”

  ……

  杜泠静定住,听见年嘉道。

  “我彼时回到王府,还试想他会不会追上来,夜里难受到把自己藏进柜子里,还想他会不会后悔了,回心转意从柜子里把我找出来……

  “可是他,再也没有来过了。他再没来找过我了。”

  从她的生活里退了个一干二净。

  那时他们都还在京城,但相逢已是陌路,又或是,自那再无相逢了。

  杜泠静不可思议,她怔怔看着年嘉。

  听见年嘉说自己从那之后,再没与魏玦说过话。

  “其实后来保国夫人来过王府一次,但我彼时还在气头上,叫人不许开门,让保国夫人吃了闭门羹。”

  保国夫人可是国舅母,京中有几人敢给她没脸?

  外面雨势不知何时消减下来,年嘉轻轻叹了口气。

  “我那时不懂事,连这点面子情都没做到,想来惹恼了保国夫人,又连累了你。”

  杜泠静连连摇头。

  事情已过五六年,她见年嘉说起这段旧事,神色淡淡的,有些怅然与怔忪,却也并无彼时的痛心神伤。

  她只是嗤笑起自己。

  “约莫是我太过娇纵,自来都是让人来哄,他早已无法忍受了吧。”

  一次又一次地争执,他都可以转过身来哄她。

  但某次她以为最是寻常的争执后,他再也没有转回身来。

  她还在等他,可这次已是决裂。

  年嘉笑笑,“其实他不娶我也是对的,我既没有好性子,也没有好家世。外面瞧着是宗室的郡主,可裕王府确实只是个空架子,我只是那个没有爹的孩子……”

  杜泠静红了眼睛,她靠近握住年嘉的手。

  “别这样说!”

  年嘉轻笑着叹了气,她眼睛亦有些发红,看向杜泠静。

  “也就是你真的愿意同我好,还有世子真的愿意娶我。他恐怕对我也不甚了解,我也不好意思跟他说,我其实是个不怎么样的人。”

  “怎么会呢?”杜泠静道,“不管是我还是世子,我们从未觉得你有半分不好。”

  至于魏玦,杜泠静想不明白。

  她只能也说了那句话,“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你如今很好。”

  *

  晚间四人一道吃饭的时候,年嘉渐渐恢复了,杜泠静再不会多提,与她一并坐着,跟她说了闲话。

  但她回到自己房中,想到年嘉说的与魏玦的往事,支了胳膊出了许久的神。

  陆慎如抬脚进来的时候,见她不看书,只发呆,不禁走上前来。

  “怎么了?”他柔声问。

  杜泠静摇摇头,默声没有说话,他却看到她微微发红的眼睛。

  他英眉立时压了下来。

  整个房中都随着他的气息完全沉下。

  杜泠静隐隐觉得有异,抬头看去,听见他冷声。

  “年嘉跟你提了蒋竹修。”

  杜泠静脑中一乱,这又和三郎有什么关系?

  但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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