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蹭。

  任她拍打推搡都无用,他反而力道更准更重。月光流转,整退整出间,彰显着他无可忽视的存在感。

  杜泠静咬了牙,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脚尖抽了又抽,她汗水出尽。第一次想张口咬人。

  咬人,读书人中多么仓皇无措失礼的一件事,可她忍不住了。

  然而西北边关出来的铜墙铁壁与铜筋铁骨,根本令人无从下牙。

  他还不断,杜泠静气红了眼睛,男人似书读出她的念头,忽的递了手,就递在了她唇边。

  她不禁一口咬了下去,牙齿在钉在他虎口的薄弱处,他不吃痛,反而轻笑了一声。

  他更发力深入,杜泠静牙尖死死钉他。

  可他浑然不觉痛,但再用力就出血了。

  而读书人怎么能咬人呢?

  杜泠静忽的放弃,垂下了头来。

  男人亦叹了口气,被咬的虎口托在她脸庞,指尖轻抚,他低头吻下。

  她还是侧过身,他吻在她颈后纤细的颈骨上。

  但更抱了她坐在他身,求索直到天亮。

  ……

  杜泠静日上三竿起身的时候,他没在房中。

  思及昨晚,她靠着雕花靠背,默默生了好一阵气,才起了身。

  膝上发酸,她却看见床边小几上,放了张帖子,压了封信。

  是年嘉的。

  杜泠静拆信才看到,年嘉陪着魏琮出京静养去了,就在离京不远的一处山房别院,一时无法来侯府寻她,却请她同往山房小住。

  但杜泠静出不了门,眼下能不能出远岫阁都不好说。

  不过他还把帖子就放在床头,让她一起身就能看见,是什么意思?

  杜泠静正想着,男人脚步从外面撩帘子进来。

  他一眼看到她正拿了年嘉的帖子,“要不要去小住几日?”

  杜泠静抬眸瞥了他一眼。

  那山房可是在京外。

  “侯爷这么好心?”

  她问得冷嘲热讽,男人轻轻笑了笑。

  “自然没这么好心。”他道,“我与娘子同去。”

  杜泠静:“……”

  她不说话了,他叫了丫鬟进来伺候她更衣洗漱,他暂时离开了卧房。

  杜泠静换好衣裳,眼角忽的瞥见一旁的剑架上,缺了一柄剑。

  杜泠静抿唇微默。

  他那四把又重又长的刀剑俱在。

  他却独独取走了二爷的那柄银雪剑。

  *

  京外不知何时,层山遍野悄然染上了绿意,新嫩的绿如同天上飘落的青纱,柔柔覆盖在起起伏伏的山川大地上。

  某人真是发了善心,先叫马车去了趟归林楼。杜泠静在归林楼里逗留了大半日,才又启程,去了魏琮和年嘉静养的山房。

  绿意充盈的四野,下起了油润的春雨。

  侯府的马车刚靠近山房别院的门前,杜泠静便见一双人站在春绿萌生的门前石阶上,挑着伞朝着马车看来。

  年嘉高高地朝她挥了手,春风将她的身影与轻快悦色一并吹进车窗里来。

  杜泠静心下亦不由轻快,迎着雨也跟她摆了摆手。

  崇平亲自驾马,马车很快停在门前。

  有人先下了马车,挑伞接了她下来。

  杜泠静自是不用挑伞,却这才看见门下年嘉高高举着一只手,替她自己和魏琮打了伞。

  杜泠静微讶,看见一旁魏世子十分无奈,转头同年嘉道,“郡主,还是我来吧,还不至于扯了伤势。”

  然而年嘉却迟疑又摇头,“母妃说我没把世子你照看好,我再让你打伞,回头被她知道了,说不准还要告诉太妃娘娘。”

  “可是郡主,已经把伞打到我头上来了。”

  魏琮身形极高,年嘉就算举着手,此刻也是把伞挂在了魏琮的发冠上。

  年嘉:“……”

  但她真的怕挨训,“……世子忍忍不行吗?”

  杜泠静见魏琮微顿,又笑起来。

  “自是行的。”

  杜泠静也跟着笑了,一旁有人看她。

  杜泠静正不欲与他共在伞下,待四人相互见礼,她上前拉了年嘉,“你给我打伞吧,别为难世子了。”

  年嘉连忙道好,杜泠静接过伞来。

  另一边的魏琮却没得让侯爷替他撑伞,男人直接让崇平过来为他打伞,又问起了他伤势恢复得如何。

  年嘉则引着杜泠静去了一处安静的落脚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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