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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花草景致全然一变。

  这一变,杜泠静走了一圈下来,还以为回到了青州的老家。

  文伯则直接告诉了她,“姑爷是照着青州杜家的老宅让人重修的。”

  杜泠静刚起头的“气”,不禁又下了三分。

  两人一道在东院里吃了饭,饭桌刚撤下,就有幕僚来寻了他。

  陆慎如往前院走了一趟,待回来的时候,杜泠静一眼便看见他面色含笑。

  城楼上最后一缕霞光映的他眸中喜色溢出。

  “今日果又好信儿。”

  杜泠静顾不得同他置气了,不禁起了身。

  他直接道,“青州杜氏,今岁要出一位新科进士了!”

  “是沧大哥!”

  杜泠静甫一出口,便见他笑着点了头。

  春闱会试只要榜上有名,成了贡生,那么接下来的殿试,就只是排排位次而已。

  殿试不会刷下人来,最差也是同进士,就如杜泠静叔父杜致祁那般,而最好却有可能高中一甲,位列状元、榜眼、探花!

  杜济沧会试中了,这事便就是稳了,青州杜氏时隔多年,终于又中了一位进士。

  若是父亲泉下有知,还不知多么高兴。

  杜泠静不由扶着心口笑起来,“可派人去告诉沧大哥了?”

  陆慎如道还没有,他说不急,“不过就等三四日罢了,没得让人误会舅兄中第另有门道。”

  换句话说,是借了妹夫陆侯的手。

  杜济沧的学问是实打实的,陆慎如根本没多在其中说一句话。

  杜泠静暗道先不提也好,说他近来都在归林楼里,正好不在京城中。

  不多杜泠静又顺着想到了归林楼里的另一个考生。

  “冯巷可考中了?”

  她问去,见男人当即皱了眉。

  “娘子觉得他那般,不把一门心思都放在举业上,能考得中吗?”

  杜泠静:“……”

  那么冯巷就是没中了。

  杜泠静瞧了这人一眼,霞光渐渐散去,他眸色又显黑沉。

  她暗道没中就没中,他也没必要拿话说人家冯巷,不过是惯来看人家不顺眼而已。

  好在是冯巷确实志不在此,想来只会低落一个下晌,次日便笑盈盈地恢复过来。

  杜泠静不再提冯巷,却忽的又想到了一个人。

  “那六郎……?”

  这三个字问出口,杜泠静便见男人沉默了下来。

  不似方才提及冯巷,他还有明显的不悦,此时提及蒋枫川,他神色全然冷沉。

  他静默看着她。

  “别再操心蒋家人的事了,行吗?”

  他嗓音很低。

  杜泠静只是问一问而已。

  三郎生前最挂念的,不就是六郎的举业么?

  她抿唇,却听身前的人道。

  “他不是个好东西。”

  这话引得杜泠静皱了眉。

  不过就是因为六郎把他瞒他的事,都翻出来而已。

  杜泠静注定从他这里得不到答案,提及蒋枫川,提及蒋家人,他的态度早已大变。

  霞光消散在了城楼下,无人居住的澄清坊杜府三路,静到无声。

  两人一时都没开口,还是文伯来院中点灯。

  男人看了他娘子一眼,先缓了声。

  “院中可还有什么要另修另添的?”

  这里已经同青州杜氏的老宅很像了,唯独有一处不像——

  墙角里缺了一丛修挺的翠竹。

  杜泠静目光看向墙角,他亦扫了过去。

  此间缺了竹子,他心知肚明。

  杜泠静方才替一句六郎,他就沉了脸,此刻再说缺了竹子,他还不知要如何。

  他就这么介意?介意与三郎有关的任何人与物,出现在她的眼前。

  那么先前,他怎么就耐着性子撑大度?还为三郎做水陆法会。

  杜泠静看不懂他。

  他则道,“看来没什么要改要添的了,回家吧。”

  杜泠静默然离去。

  倒是陆慎如目光掠过那空了翠竹的墙角,沉眸抿唇离开。

  *

  晚间杜泠静缺了兴致,随便翻了翻书,就让秋霖替她拆了发髻,准备休歇了。

  男人从外院料理了几桩事回来,见只有丫鬟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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