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

emsp;杜泠静不由从眼角瞧了他一眼,他一下就捉到了她的目光,更捉到了她眸中几不可察的笑意。

  那只会说“重重有赏”的红嘴绿鹦哥,自两人争执之后,再没来过正院了……

  男人看出来她的嘲笑,哼笑起来。

  杜泠静连忙转过身去,大掌柜则满头雾水,不知侯爷与夫人在打什么哑谜。

  但终归不是坏事,也跟着笑起来。

  一时竟弄得杜泠静真的要笑了。

  她快步往楼梯间处下楼。

  谁想步子快了,竟一下踩到了自己的裙摆。

  杜泠静身形登时一歪。

  可下一息就被人掌心扶住腰间,稳了下来。

  他立刻低头向她脚下看去,“崴脚了?!”

  话语有种莫名的熟悉。

  不好好在杜泠静只是踩了自己的裙摆而已,跟他摇头。

  他松了口气,“吓到没?”

  陆慎如又问去,见她又摇了摇头,发髻上摇动的簪穗左右晃动。

  她今日没戴他给她的那套红珊瑚头面,但这套珍珠头面在此刻昏暗的楼道间,却熠熠生辉。

  波动间恰如她长眉之下的水眸,眸色里仿佛还残留着方才笑话他的两分浅笑。

  多久,他没见过她这般对他笑了?

  “泉泉。”

  他将她往怀中揽来,低声唤了她的小字。

  楼道中的人俱都退没了影。

  外面的鼓乐声远远如轻纱一般飘着。

  男人近到她脸侧。

  “我们和好吧。”

  杜泠静顿了顿。

  他的气息笼着她,手就握在她腰间,这一刻的动作,与方才那句问语,令杜泠静不由地就想到了她初回京城,第一次踏入枕月楼里。

  那天她是来见邵伯举的,却在这楼道间遇见了他。

  彼时彼刻,正如此时此刻。

  他问她有没有崴了脚,接着便道此间没有什么好人,劝她不要去见邵伯举了。

  那会她甚是迷惑,但如今想来,他提前知道圣旨只会将她赐给他,她见不见邵伯举都不重要。

  而邵伯举也确实不是好人,可是他呢。

  他所谓地初次见面,便扶住了她的腰,同她说那许多话。

  他陆侯看起来,才不像个好人。

  而那天邵氏兄弟从枕月楼离去,她又在大堂坐了一阵,而他就在枕月楼西楼的三楼上。

  当时她远远地仰头看他,再没想过自己与他会做了圣旨落定的夫妻。

  可不管是那会,还是如今,杜泠静不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他的面容与声音,在何处曾经遇过。

  他说是三年前,不过有时哄她的罢了。

  那么是什么时候呢?

  大堂的鼓乐声紧了起来,咚咚地敲在人耳朵里,震在狭窄的楼梯间。

  “泉泉,我们和好吧。”他轻握她的肩头。

  但杜泠静却收回了脸上多余的神色,侧身从他怀中抽出身来,下了楼去。

  ……

  之后的马车里,又变得静默起来。

  男人低叹。

  不过去澄清坊东路吃饭的事,他既然说了,便不会无故取消。

  可她却同崇平道,“回积庆坊吧。”

  夫人要回侯府,崇平自得看侯爷的意思。

  男人没应。

  马车稍稍一转,就到了澄清坊杜府门口。

  她不下车,男人叹气,“我们先吃饭,过会说不准有好消息递过来。”

  好消息?

  杜泠静微顿,崇平来请她下了车。

  杜泠静算了算日子,好像再过三四日,便是会试放榜。

  寻常人自是要等放了帮才知晓到底中没中,但这位侯爷就不好说了。

  恰文伯闻声,迈着老迈的步子前来迎了她,杜泠静舍不得驳了文伯面子,便下了车来。

  文伯上前跟她行礼,又同她身侧的人开口叫了他,“姑爷。”

  陆慎如特特应了一声。

  杜泠静想起他早就让澄清坊杜家的仆从全都改口,改叫他“姑爷”,眼下往里面走去,果然一路便是“姑爷”。

  他则悄然看了她两回。

  杜泠静无话可说了,文伯在前引着他们将扩进来的东路看了一遍。

  隔壁原是现成的三进院,房舍才翻新不到十年,他没让宗大总管大动房舍,却把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