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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急,可以慢慢等。

  但管事却道,“侯爷若是得空,不若见夫人一面吧?”

  他说得陆慎如愣了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谁?”

  管事连道是夫人,“夫人在厅里,从早间等到眼下,等了侯爷三个时辰了,侯爷要不要,先见夫人一面?”

  话音落地,男人英眸一瞪。

  书房里气息瞬间紧压了下来,房内房外冷凛之气森然。

  “你敢让夫人在外面等三个时辰?!”

  管事一顿,扑通跪了下来。崇平也刚从外回来,听那管事说这话,倒吸一气。

  男人则青了脸色,快步往外,直奔厅里而去。

  “泉泉……”

  谁料到了厅里,他迈步到屏风后面,却见屏风后只有一盏空掉的茶碗,人却连影子都不见了。

  “夫人呢?!”他问。

  厅里的管事也不知道夫人何时走了?

  陆慎如以为她回了正院,转身就要往内院去,好在有小厮上前回话,说夫人接了个急报,“回侯爷,夫人方才着急套车出门去了。”

  *

  邵伯举自尽的消息,昨日折磨了杨金瑜一整晚。

  她原本也跟众人想得一样,听闻皇上放出话头,可能要慈悲饶恕,欣喜不已。可邵伯举竟在这个时候自尽了,邵伯举一死,皇上一碗水端平,便不能再放过她两个弟弟。

  她母亲荣昌伯夫人又晕死了一回。

  兴许不出正月,皇上就要发落她两个弟弟了。

  眼下除了侯爷和贵妃,再没人能救他二人。杨金瑜只觉自己快疯了,她那丈夫更是连守岁都没来她院中。

  她只能自己想办法,她还有什么办法?

  她在那陆侯夫人面前挑拨,想让那陆侯夫人跟侯爷闹,偏那人性子沉得跟水一样,不管倒进去什么,都仍旧静默流去。

  那么与其再从她这里下手,不若直接挑拨侯爷与拂党。

  杨金瑜想不出办法,直到刚才有人来报,说那拂党中与侯爷最是不睦的廖栩,离京归乡去了。

  她突然冒了个念头。

  那廖栩显然是碍于陆侯的威压,才万般无奈出走。

  若是他被逼离去的路上出了事,那些拂党会不会跟侯爷离心又翻脸呢?

  她思及此,立刻叫了人手,这就往京外而去。

  *

  杜泠静被人耽搁了几息。

  她在京外遇上了外城开书肆的章先生。

  章先生也因着拂党被邵伯举追杀的事,躲了起来。他跟拂党众人都有联系,彼时又在邵伯举眼皮底下,干脆跑到乡野躲了数月,年前才刚回来。

  杜泠静还未及亲自见他一面,但阮恭却替她送了年节礼给章先生,又同这位在京经营书肆的章先生,提及了杜泠静要弄清楚一路引她来京的八部宋本,怎么就突然出现的事。

  章先生听阮恭说起,也觉有点奇怪,“京畿自是什么高深之人都有,但连着出八部珍贵宋本,也确实稀罕。”

  他道会替杜泠静留意,这会见杜泠静恰从他门前经过,便道。

  “静娘往何处去?先前那八部宋本的事,我这里有点眉目了。”

  杜泠静都快把这事忘了,但她非是为此事而来,眼下先匆促道谢,然后问了他。

  “章先生可见廖先生了?廖先生离京从哪个城门出去了?”

  不巧,廖栩走前还真就来章先生的书肆铺子,跟他道了别,道是这一走,回乡伺候老母,彻底归于田园,也不去保定教书了,往后还能不能再见旧友便不晓得。

  廖先生怅然,在书肆吃了一盏茶,从外城右安门离了去。

  杜泠静再不及逗留,只道改日专程来探望章先生,细问引她上京的八部宋本的事,这便往右安门追了出去。

  她一边打听一边追,算着廖先生应该也没走太远。

  只是路过一处茶摊的时候,阮恭上前问了一句,杜泠静听见茶摊上的人“咦”了一声。

  “这可有意思了,走了个瘦巴巴的老先生,怎么那么多人追?一刻钟前,刚有人跟我打听完。”

  这话说得阮恭愣了一愣,杜泠静挑眉看了过来。

  阮恭立刻递了钱请那人多说两句。

  那人笑道,方才追过去的人更多,“也有一辆马车,但马车上没牌子,不知是何人。但带了不少人手,瞧着皆似练家子,也追着那老先生去了。”

  他往前指了方向,但杜泠静眼皮却急速抽跳了两下。

  第50章

  “快, 快!”

  杜泠静通身都出了汗。

  先生被迫无奈离去,忽然有人追在他身后出了京,急急匆匆、带着人手, 还能是谁?

  那位杨大小姐已经不择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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