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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甚笃。

  杜泠静每月听得侯府中馈要事,便是会场提及靖安侯府。不过就算是这位世子夫人,也是她婶娘辈分的人,反倒是几位年轻的夫人姑娘与她年岁相当。

  靖安侯府的人当先上前迎了她,陆陆续续地便有其他与永定侯府交好的各家女眷,也都上前来一一与陆侯夫人见礼。

  杜泠静还没怎样,秋霖在旁已经如临大敌了。

  那么多夫人、太太、姑娘,这一家的那一府的,她替自家夫人记得脑门都出了汗,唯恐记岔了。

  等到好不容易上前的人散了散,杜泠静也从梅林里绕过,被她们簇拥着到了宴厅前,秋霖才松了口气。

  “夫人,奴婢可能只记了五六成。”

  那么多人,能记五六成就不错了。

  杜泠静安慰她别紧张,“我都记着呢。”

  秋霖大松了口气,这才想起来夫人阅书无数,都能记下来,这一园子人算什么。

  宴厅里坐着的,自是各家上了年岁的老太君、老夫人。

  杜泠静年岁虽然不大,辈分也算不得高,可那位侯爷地位实在太过超然,她踏进宴厅,便被宫人引着一路往上首走去,几乎是走到了皇室之下的最前端,同窦阁老家的老太君正对着。

  这下连杜泠静也少不得与众人目光中,稍稍热了热。

  恰在这时,宴厅的东侧,某人也阔步进到了厅里。

  他一步跨进厅,便遥遥向她看来,目光越过半个宴厅的人看向她,跟她轻轻笑了笑。

  莫名地,杜泠静有种被他发现了她,紧张地微微出了点汗的感觉。

  他是不是在笑她?

  杜泠静默不作声地瞥了这人一眼,见他更笑了,亦被人拥着往上走,她别过了头去不理他。

  时候不早,众人皆陆陆续续地进到宴厅落座,等候皇上皇后和贵妃前来。

  万老夫人前些日在家中,担心年前的宫宴,皇上不再让她进宫,但皇上终究还是看在她过世的姐姐万妃的面子上,还是允她来了。

  万老夫人心中大石落地,颇为松快了几日,但今日,她坐在不起眼的位置上,落了座也没几人上前同她说话,却见那杜家女进了厅里来,便一路上前竟坐到了窦家老太君的对面。

  恍惚了一下,万老夫人这才意识到,她可不是杜家那孤女了,而是永定侯陆侯的夫人。

  一时间万般滋味涌上心来,却不好多言,只看着这位陆侯夫人的背影沉默许久。

  也有一人险些没能来成今次宫宴。

  荣昌伯府出了人命官司,杨金瑜的母亲荣昌伯夫人自是不在应邀之列,好在没有牵连出嫁女,婆母虽不想带着她,可她到底是卫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总还是要顾及体面。

  卫国公府与永定侯府算不亲近,反而堂堂国公府自初代国公之后一直衰落,到如今被永定侯府压在了头上。

  可永定侯府势大,卫国公府的子弟想要在军中立功,积攒功勋,也只能靠永定侯府提拔。

  卫国公府最初还想要为世子,求娶陆家的大小姐陆怀如。

  可陆怀如是不止一位僧道批命要母仪天下的命格,当年先帝几位年轻皇子都有意求娶,卫国公府自是娶不到,只能退而求其次,娶了她过门。

  他们娶她过门,便是思量着荣昌伯府与永定侯府陆家世代交好,凭此能得陆氏看重。

  却没想到这次她两个弟弟出事,陆氏竟然撂开手去。

  这些日以来,婆家这些人待她嘴脸全都变了,连世子都半月没来她院中……

  杨金瑜一想到这些就胸口发闷。

  她亦默然看着坐到了上面的那位陆侯夫人。

  不过杜泠静感受到的目光多了,她渐渐适应了众人的目光。不过多时,皇上携皇后与贵妃和其他妃嫔进了宴厅来。

  杜泠静瞧着贵妃还如数月前一样,无甚变化。

  倒是皇上听闻到底还是被朝臣过了病,前些日小病了数日,看起来似还没好利索,脸色泛白,精神缺缺。

  至于皇后娘娘,杜泠静是第一次见。听闻她是因太子之死打击,险些随太子而去,之后便身体一蹶不振,一年中最多能露面三次,今年却只在皇后娘娘的千秋节和今次的宫宴,露了两回面。

  她同贵妃娘娘的关系显然是不好,贵妃倒还礼数周全,但皇后看都不看她一眼。

  杜泠静暗道,只怕陆氏和慧王拥簇者,也都等着皇后娘娘宾天。只有皇后宾天,贵妃才能入主椒房殿,慧王便就是无可争议的皇上嫡子,东宫太子的唯一人选。

  不过皇上似乎与皇后颇有些结发夫妻的情意在,一直命太医仔细照顾皇后病体,这会连他自己都怏怏病着,还让人给皇后脚下烧个炭盆来。

  但皇后无甚情绪,宴会刚刚过半,受过众人年节福语,就以身子不适告辞离去。

  皇上叹气。

  杜泠静作为贵妃的娘家弟媳,眼观鼻鼻观心地谨言慎行。

  不时皇上道过年节喜庆、君臣共勉的话,也离席了一时。

  最上首的人一走,下面便慢慢活络了开来。

  贵妃同她说了几句话也暂时去了,便又有人来跟她寒暄,杜泠静打起精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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