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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偷偷打量的目光。然而方才细细碎碎说得那些日常的琐事, 夫人愿意听也就罢了,但他们怎敢用这些碎事耽误侯爷的时间。

  当下几个管事相互一对眼神,便让下面的仆从只捡紧要的事来说。

  不到半刻钟,絮絮叨叨回了半晌的事,竟结束了。

  下面的人要退出议事厅去,杜泠静还没回过神来。

  这么快?

  她眨了眨眼睛,见厅里人全都退尽了,她不由转头看向身边的这位侯爷。

  男人跟她弯了眼睛,“坐累了吗?我们出去走走。”

  杜泠静点点头,随着他一道往外走。

  他牵着她的手一直没松开,她也只能由了他。只是走到庭院里那株秋海棠旁边,他脚下一停,忽的轻声问了她一句。

  “这株海棠开得不错,要不要移到我们院中去?”

  杜泠静愣了一下,不晓得他怎么突然提议此事,但一想到自己方才看似在听事,实则出神在看花,多少有点尴尬。

  “呃……不用了吧。”

  谁知他却笑了起来,握住她的手微用了一下力。

  “不妨事,只要你喜欢就好。”

  他说着就叫了身后随从,一会就把花移过去。

  杜泠静有种奇怪的猜测,她猜测他不会是知道她方才在偷偷走神看花了吧?

  但她在看花,连下面的管事仆从都没察觉,他怎么能知道呢?

  她想不透,他也没多言,只拉着她的手一路往后面的园子里去。

  永定侯府所在的积庆坊,绕着皇城西北角,因紧邻着皇城、太平仓、护国寺,住得无不是达官显贵。饶是如此,永定侯府一门的府邸,也占了太平仓以南的积庆坊小半的街巷。

  从前的永定侯府人丁兴旺,只看侯府层层道道的门庭宅院就能瞧出一二。

  然而自弘启十四年那战之后,永定侯府元气大伤,不仅嫡枝侯爵府邸,连同族旁枝也都损伤过半。

  至于嫡枝,杜泠静看着偌大的侯府,竟只剩下陆慎如一人了。

  他牵着她一路往里走。

  一连路过两处阔大宅院都落了锁,他低声道了一句,“这是我二叔、三叔家的院子。”

  此间已经无人了。

  大婚第一日,他带她去祠堂,杜泠静见他祖父老永定侯爷的牌位之下,三个儿子牌位俱在,陆慎如父亲的牌位旁还有他母亲的牌位,已过世多年,两位婶娘虽尚在,却未留在京中,约莫在乡下老家寡居。

  偌大的侯府轰然坍塌过半,只剩下他一人守着丹书铁券的侯门,也守着王朝西北的边疆。

  侯府没什么人了,但他身后还有二十万永定军,都要靠他一人撑住。

  这会他指着前面一间门扉重新修饰过的小院跟她道。

  “这里也没人住,但这是娘娘的院子,每岁还是要翻新的。”

  杜泠静看过去,见院落不大,里面建了一座江南常见的小楼,确实是翻新过来,处处精致。只是无人居住,冷清之感还是难免。

  杜泠静不禁默然看了男人一眼。

  二十万永定军要他一力担住,而深宫里的贵妃和慧王,也要他双手扶持……

  他回过身来,杜泠静见他眉目见不知哪里来的悦色迟迟不减,同她柔声道。

  “侯府的花园,是从前工部照着宫里的花园督建的,颇有几分风趣,过去看看?”

  然而杜泠静还未及表态,崇平从后而来。

  “侯爷,几位幕僚先生有事求见。”

  男人脚步顿住,杜泠静见他面中悦色浅消三分,他没立刻应崇平,只向她问来。

  “你去花园转转,我去去就来,好不好?”

  杜泠静对侯府的宅邸花园,其实兴致不大,但他此刻问来,她莫名点了头。

  “好。”

  他墨色的眼瞳在日光中闪烁,目光在她面上多落了几息,杜泠静被他看得略有几分不自在了,他才迟迟松开她的手,转身离去。

  他同崇平去了,留了崇安引她往花园里走。

  秋霖也跟了上来,先是给她擦了擦方才被人握着的手,杜泠静看了她一眼,她小声嘀咕。

  “侯爷可真够粘人的。”

  “……”杜泠静有点尴尬。

  她示意秋霖不要再胡言,跟着崇安往里面走去。

  不想走了没多远,突然从草丛里扑棱出来几只白鹅。

  杜泠静定睛看去,是湖州太湖鹅,脖颈高长,通身雪白,姿态优雅。只是眼神颇为锐利。

  杜泠静正想着,曾见有人游记中记载,道此鹅比犬类不次,夜间有驱贼之能,思绪要掠到这儿,竟见几只大鹅朝着她们就扑了过来。

  秋霖倒吸一气,连忙护着杜泠静往一旁撤去。

  崇安也没想到这些鹅如此大胆。

  侯爷捧在手里怕摔了、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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